第14章：倒吸一口凉气

人，只能靠珞织妹妹了……”我和善地看着沈珞织，或许她真的能祝我一臂之力，让我回到现代。

    “好姐姐，您太客气了，珞织现在是三皇子殿下的手下，而您是三皇子妃，倘若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就好，珞织定当竭尽全力！”

    沈珞织恭敬地低下了头，她的样子让我心下有多了几分把握，虽然她是墨烟风的人，可是假以时日，我一定要让收买她，让她成为我的心腹才行！

    “咳咳！”墨烟风在一旁咳了几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现在没有这么多时间给你们叙旧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再耽搁下去，皇宫的宫门可要关了——！”

    “什么正事……？”我转头看着墨烟风，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们的正事……当然是关于造宝宝的……！！”墨烟风边说着边又欺身而上，他邪魅的脸颊又一次在我面前放大。

    “扑哧——！”沈珞织看了我们的样子轻笑了几声。

    “主公和兮池姐姐的情意如此深重，真是恩爱的一对儿！只不过现在兮池姐姐是男子装扮，若是女子装扮的话，你们可真宛如一对儿神仙眷侣，让所有生灵都会羡慕你们呢！……”

    沈珞织的话说的我脸颊微红，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我羞赧地推开了墨烟风，然后钻进了宝蓝色的马车里面。

    “兮池姐姐……”沈珞织也随我钻了进来。

    “兮池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脸颊红的像是六月熟透的石榴一样……？”沈珞织探究地看着我。

    “我……”

    “珞织知道了，看兮池姐姐的样子是极喜欢三皇子殿下吧……”沈珞织打断了我的话，她看我的神色又添了几丝暧昧。

    我听了她的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我们人妖殊途，况且在那愁怨深似海的深宫之中，我一个水妖的心思谁又会真正在乎呢？”

    “兮池姐姐……”沈珞织看我的眼神里面也多了几分怜悯。

    “姐姐莫怪珞织多嘴，珞织的爹娘是一人一妖，珞织能体会兮池姐姐的心情。自古人与妖相恋总是逆天而行，而且三皇子殿下野心勃勃，的确是无法托付终身的良人，我劝姐姐最好还是早做打算，也算给自己留条后路……”

    沈珞织的话让我心头一凛，她正说到我的痛处，我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也知道墨烟风无法给我想要的幸福，可是……我的心已经不受控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叫我如何完完全全地抽身而退？

    “珞织，其实我也很想斩断情丝，可是我的命运已经和墨烟风绑在了一起，和他在一起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可是……兮池姐姐……”沈珞织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妹妹有话尽管直说好了，虽然我和你只在梦中见过，可是不知为何，对你总有些亲切感。你是我在这冷若国见到的善良纯净的妖精，我信任你，也喜爱你，所以你但说无妨……”

    “兮池姐姐……”沈珞织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低下了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这一次三皇子殿下带你出宫，他是另有目的，他想要借助神婆之力，净化你的妖灵，让姐姐丧失妖法……”

    “什么？！”我听了沈珞织的话大吃一惊。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墨烟风带我出宫是另有目的，我的确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他谈笑之间就可以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不用费吹灰之力。

    “姐姐莫急，三皇子殿下也是为了你好，殿下找神婆净化姐姐妖灵，也是为了让姐姐生下凡人孩子，这样你正妃的位子就不会受到威胁，即使那个花妖徐翩儿怀了孕，她也无法取代你的位置……”

    沈珞织给我慢慢地解释起来，可是我现在完全听不进去，这件事看起来是为了我好，说到底我只不过是墨烟风的生育工具！

    我似乎又一次被墨烟风骗了利用了，我的心一阵钝痛，我把他当作倾慕之人，他却如此冷漠地对我……

    “姐姐，姐姐……”沈珞织轻轻唤了我两声。“姐姐怎么这样一副表情？难道你不想和三皇子殿下生一个皇嗣，倘若你诞下凡人皇嗣的话，那么殿下就能成为太子，您就是太子妃，假以时日姐姐就是这冷若国至尊高贵的皇后了……”

    “珞织妹妹，你——是不是墨烟风的说客？”我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女子。

    “兮池姐姐，我……”沈珞织心虚地盯着地面，她的脸上拂过一丝紧张。

    “珞织妹妹，你不用紧张，既然你是三皇子的手下，必定要替他办事，只不过请你转告墨烟风，倘若他真要让我生下凡人皇嗣也可以，但不是现在！我还要留着我的妖法对付宫中的邪佞妖精，等到铲除了那几个心头之患，我就会答应让神婆净化我体内的妖灵……”

    “可是……”沈珞织脸上出现了一抹难色。

    “现在我是你们手中的棋子，我根本逃不掉的，净化不净化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所以……”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马车之外传了一个阴沉的男声，“冉兮池，你已经没有选择了，除了今天被神婆净化之外，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我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墨烟风骑在一匹高大威武的骏马上面，他凝重地看着我，眼神里面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我松开帘子跌坐在马车里面，一股绝望的感觉从我心里油然升起，现在我还不想失去妖法，我还想通过“潜梦之法”回到21世纪，我还想摆脱东岚行和墨烟风的双重控制，可是……我却已经被逼上了绝境……

    “兮池姐姐……”沈珞织扶住了我，她满脸担忧地看着我，马车缓缓地启动，我的身子开始随着马车不停地摇晃。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我揪住沈珞织的衣襟问道，“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哪里……？”

    “织春楼……”沈珞织缓缓地答道。

    此时我的心已经凉透，看来这墨烟风是早有准备，他的意图很明确，就是让我为他生下皇嗣，助他成为这冷若国的皇帝！

    织春楼。

    到了这织春楼已经是暮色时分，马车七拐八拐地绕了很多圈，看起来这里已经被墨烟风布上了方阵，不通方阵之术的人很难进入。

    我下了马车，抬头看着这座沐浴在暮色夕阳下的青楼，这本是凡人寻欢作乐的场所，没想到却将要成为我小水妖的噩梦之地。

    墨烟风又恢复了之前浪荡不羁的神情，他下了马走到了我的面前，巧笑嫣然地对我说道，

    “爱妃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和本王进去吧，本王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你失去妖法的样子了哦——”

    我看着墨烟风，心里不禁升腾起一股寒意，他为什么每次都会让我产生一种莫名的心悸，我喜欢他，却又畏惧他，这种感情让我矛盾而又难过，我宁愿我喜欢的是一个普通男子，我宁愿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墨烟风……

    可心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对于他，我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将说不出口的情思放在心上，然后遥望着他，直至泪眼婆娑……

    “兮池姐姐，我们快进去吧！”沈珞织打断了我的愁思，她环住了我的胳膊微微施法，我的身体轻飘了起来，转眼之间就已经站在了织春楼的暗阁里面。里面已经站了一个神婆，她的发丝是苍白的银色，脸庞却是少女的模样，她们是连接三界的通灵女子，只要给她们足够的钱，她们就会逆转三界法则，让生灵发生异变，无论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存在，她们都会帮你实现。

    当然，她们的代价一般开的都很高，有时候她们不会要钱，她们只会要你的命。

    神婆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子，只有空洞洞的两团漆黑，当我的视线接触到那双眼眸的时候，我的妖灵开始蠢蠢欲动。

    “殿下，这难道就是需要净化的水妖王妃——？”神婆不再看我，她走到墨烟风的身边，怪异的声音响彻暗阁。

    “是，本王希望你能完全净化掉她身上的妖灵和妖法……”

    “不可能！！”神婆打断了墨烟风，“她不是普通的妖精，她身上有一种可以统领妖精世界的妖源，这种妖源我根本无法泯灭，倘若你想让她变成一个凡人，你还是另寻高人吧——！”

    妖源？

    神魔东岚行也说过我的体内有巨大妖源，那种妖源可以让我身处权利的顶峰笑观苍生，我曾经以为他是在骗我，原来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倘若你都无法驱除，三界之中更无可以驱除的人！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墨烟风有些沉不住气。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完全驱除，就是——让她死！只要她死了，她身体内的妖源便会消失，她就能成为一个凡人！”

    “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上前了一步死死盯着眼前的神婆。

    “本宫不会让你施法做术，也不会让你动本宫一根手指头，本宫说过，要除掉宫中的那几个心头之患才会与你们合作，现在谁都别妄想打本宫的主意！……”

    “冉兮池，你别幼稚了……！”墨烟风冷冷地打断了我的话，“现在的局势根本就是迫在眉睫！”

    “本王和你大婚在即，只要我们大婚之后，就被要搬到宫外的风王府居住，今天早朝的时候听说墨烟之的正妃已经怀了孩子，只要他的正妃平安诞下皇嗣，他马上就会被立为皇储，本王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你现在就要成为凡人女子，本王必须要你诞下皇嗣！”

    “你！”我恼怒地看了墨烟风一眼，“殿下明明有一个现成的侧妃，花妖徐翩儿已经附在了凡人的身上，你可以宠幸她，让她生下皇嗣……！”

    “不可能，本王不会宠幸徐翩儿，本王——只会宠幸你……！”墨烟风走近了我，他又一次霸道地揽住了我的腰。

    他的眼神之中一种灼灼的光华，那种光华仿佛是一种无声的表白，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可是看着他复杂流转的眼神，一种微妙的感觉在我们之间延展出来。

    “兮池，算本王求你……你现在必须要变成一个凡人女子，你已经别无选择，本王也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我顿时有些语塞，墨烟风话里的乞求让我失却了拒绝的勇气，我天真地以为他是喜欢我的，我突然有些恨自己的软弱，也恨自己这么容易就向他妥协。

    过了好一会儿墨烟风才松开了我，他将我带到了神婆的面前，“现在本王的正妃就交给你了，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要将她体力的妖灵净化干净，倘若你做不到，本王将会让你从三界彻底消失！”

    神婆看了一眼盛气凌人的墨阳风，她苦于他的淫威终于屈服了下来。

    “罢了罢了，谁让我神婆接了三皇子殿布置的任务，既然这样的话，我现在只能让水妖先行死去再使她复活，这样才能泯灭她身体中的妖源，只是这个法术会有很大的危险，一不小心水妖便永坠黑暗，再也活不成……”

    “你说什么，你说这个法术有很大的危险——？”墨烟风粗鲁地掐住了神婆的脖子，他的脸上有种难以置信的神情。

    “是，倘若这次净化失败的话，三皇子妃只有坠入死亡禁地，从这三界之中永远地消失……”

    “不，不可以让冉兮池死！本王命令你让她活，倘若她真的死了的话，本王也会要了你神婆的命，你跟着下地狱给她陪葬！”

    墨烟风手上散发着一种鲜艳的红光，这种光让神婆痛苦不堪，她不停地在墨烟风的手下求饶，“三皇子殿下，求你放过我，我我我定当竭力……竭尽全力让水妖王妃活下来……”

    墨烟风松开了神婆，他和沈珞织双双走出了暗阁，在出去之前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温柔暗哑的话从他的口中溢出：“兮池，本王知道你现在很恨我，倘若你想要报复本王的话，那就好好地活下来，你是不同一般的妖精，本王信你，信你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

    红漆木门重重地关上了，墨烟风的话淹没在虚空之中，我苦涩地摇了摇头，他又何必这样激我？我的命在他的眼里是一文不值的存在，他不惜伤害我，他不惜让我痛苦，他就是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我这个原本与世无争的水妖女子，我恨他，的确很恨他！……

    “水妖王妃，既然殿下已经离开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净化吧……”神婆凄厉的声音在暗阁响了起来，我向后倒退了一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似乎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这种气息从神婆的身上流转了出来，一寸寸地、慢慢地向我靠近……

    这里是哪里……？

    我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身子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周围一片黑暗，这种漆黑如墨的颜色包围了我，这应该——是夜晚吧？

    可是我看不到烛火，看不到一丝光亮，甚至连月色都消隐不见，似乎一切都已经和我隔绝，这个世界空旷地只剩下我一个人。

    “兮池……”一个暗哑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那声音似悲泣，似哀鸣，似一种歇斯底里的呼唤，我听得出那是墨烟风的声音，我痛苦地揉了揉额角，他的声音让我好烦，我不要听，不要听……

    “兮池，快醒醒，你的净化之术已经成功完成了，你现在是一个凡人，是一个可以哺育凡人皇嗣的普通女子，本王和你马上就要大婚了，你不可以这样昏睡下去，快醒醒，兮池……”

    我听了墨烟风的话心中一凉，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真的变成了凡人女子，难道我真的丧失了妖法？不要，不可以……我还要回到我的世界找爸爸妈妈，我还要找一个水妖男朋友开开心心地一起生活，可是为什么我变成了这副狼狈的模样，好残忍呢，我不想这样啊，根本不想——！

    我痛苦地将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了下来，我现在好恨墨烟风，他的所作所为都变成了我心口的血痂，他将我回21世纪的希望亲手扼杀，我好讨厌他，真的好讨厌……

    墨烟风仿佛会读心术一般，他似乎感受到了我对他的恨意，此时他的话锋突然一转，变成了尖锐而又霸道的口气。

    “冉兮池，你恨我的话就要醒过来报复我——！！我已经让你失去了一切，如果你再不醒来的话，我会杀掉思蕊和幽若，让你在乎的人一个一个死在你的面前，所以你快醒过来啊，站起来报复我啊，你现在不许懦弱，也不许逃避！”

    墨烟风的话音刚落，我的耳边就传来幽若痛苦地哀鸣，“啊——娘娘，救救我，快救救我……幽若不想死，不想死……”

    我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不可以，我不可以让无辜的人为我牺牲……是的，我要醒过来，我要醒过来狠狠地报复墨烟风，我不能让他得逞，不能……！

    想到这里我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霎时间一阵浓重的血腥味道溢满我的口腔，尖利的刺痛让我缓缓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娘娘——”幽若看见我睁开了眼睛，她痛苦地扑倒在我的身上，她浑身上下都是淤青，浑身冰冷得吓人。

    “幽若……”我从床榻上坐起了身，我扶起了幽若，她的脸上已布满泪痕。

    “娘娘，都怪幽若，是幽若忍不住痛楚才唤你醒过来的，娘娘，你责罚幽若吧……”幽若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她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般的折磨，我皱起了眉头，恼怒地看着墨烟风。

    “墨烟风，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呵呵，本王的爱妃还真的很体恤下人呢，没想到区区一个幽若就能让你这么快就醒了过来……”墨烟风听了我的质问不恼反笑，他的一双桃花美目中依然是一片云淡风轻。

    “墨烟风你废话少说，现在我已经醒过来了，放过我的人，我不许你再伤害她们半分！”

    “呵呵，好呀，本王自会放过她们，可是本王却不会放过你的哦……”墨烟风将幽若从我怀中扯了出来，他粗鲁地把她推倒到地上，而他自己却欺身而上，表情暧昧地坐在我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