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却变得阴沉奸猾。
“唉,真是便宜了那个贱人,还给她儿子留了个好名声。不过总算以后不用再看到这个惹人厌烦的小杂种了。”
葛贤妃冷冷说着,一边催促繁绢,立刻动手。
繁绢全身都颤抖起来,她只是一个奴婢而已,亲手杀害皇子,事后真的能够幸免吗?
耳边传来恶魔般的低语:“你放心,之后太子登基,泽儿少不了一个亲王,待他出去开府,我就将你赏赐给他。也算圆了你们的心意。”
仿佛溺水中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明知道希望渺茫,可是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繁绢颤抖着上前,拿起挂在墙上的宝剑。然后持着宝剑,一步一步挪向床边。
葛贤妃冷眼看着,无一丝怜惜。这个贱婢!也是自己太纵着她了,竟然生出了这种不该有的心思,好好的儿子别被这些小娼,妇带坏了。
这老妖婆是真的要杀了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秦诺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他拼命地催动体内那唯一一点希望。
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那只温热的小老鼠依然慢吞吞地向前挪动着。这么没用,干脆散开算了!一念升起,秦诺催促着那道内息往四处经脉乱窜。
繁绢站在床边,抖如糠菜。从小生活在宫廷中的人,越发被宫中森严的尊卑秩序洗脑。对面之人纵然再落魄,那也是实打实的皇子啊!
葛贤妃上前一步,不耐地催促道:“赶紧动手,愣着干什么。”
繁绢眼一闭,牙一咬,拔起长剑,挥手砍了下去。
无与伦比的危机感袭来,千钧一发的时刻,秦诺猛然感觉腹中一阵刺痛,他能动了!
眼看着明晃晃的宝剑砍了下来,第一个反应是向旁边一滚,同时随手拿起床榻上的枕头,往繁绢脸上一扔。
这时代的枕头可都是青瓷制作的,十足十的硬砖头。
只听乒地一声,枕头没有砸中繁绢的头颅,却凑巧打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原本挥剑砍人,就身形不稳,被这一击砸下来,顿时踉跄着往身边一冲。同时她手中的长剑向前一送。
“噗嗤”一声。那是利剑刺入血肉的声音。
“啊!”微弱的惨叫还来不及响起,就戛然而止。
一瞬间,秦诺惊呆了,繁绢也惊呆了。看着被长剑捅了个对穿的葛贤妃踉跄后退,房间里一片死寂。
一声沉闷的扑通,那是葛贤妃终于倒在地上的声音。
只能怪她站的离繁绢太近了!而且两人千算万算,都没料到明明中了迷药的秦诺竟然能活动。然后繁绢剑势一偏,直接从葛贤妃腹部捅了进去,赤红的剑刃又从后背穿出。
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繁绢猛地尖叫起来。却突然有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将她用力一推。
秦诺扑上去将繁绢压在床上,然后用棉被死死塞住她的嘴巴。
身下的繁绢剧烈挣扎起来。
命悬一线,秦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抬手就冲着繁绢的脸上左右开弓,抽了两个耳光。
被这突如其来的痛击抽的一愣,也终于清醒了。
“你想死,还是想活?”秦诺压低了声音问道。
繁绢终于不叫了,浑身颤抖,一双杏花眼充满了恐惧地盯着秦诺。
眼见她逐渐恢复了理智,秦诺试着稍微松开手。
繁绢长呼了一口气,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只是痴呆一般茫然失措。秦诺略微放下心来。
转头看着床榻前的葛贤妃,大滩的血迹蔓延开来,葛贤妃显然是没活路了。她双目还瞪得圆圆的,满是难以置信。换位思考一下,自己要是她,死得这么乌龙,估计也不肯闭眼睛。
第一次见到死人,还是因为自己而死的人,秦诺竟然心情很平静。你既然要杀我,那就不要责怪被我反杀了!而且也不是自己动的手,只能怪你自己识人不清,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拿什么宝剑啊,还那么长的一支。秦诺暗暗吐槽。
身边传来细微的嘤嘤哭泣声。
秦诺翻了个白眼,如果此时有人突然闯进来,看到这个场景……
葛贤妃被人一剑捅死在床前,死不瞑目,满脸恨意;繁绢衣衫不整青丝散乱地躺在床上,双目红肿,垂泪不止;自己则站在床边,半裸身体,虎视眈眈……
怎么看都是一场九皇子丧心病狂,在父皇病危之时杀害庶母,逼,奸宫女的宫廷伦理大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