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里,全身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不一会儿,赵川赶了过来,见车里已经坐着个人,忙低声道歉,“对不起少爷,我过来晚了。”
望向天望着外面,双眼没有焦点,“赵叔,人生这么苦,你说,活着有什么意义?”
赵川瞬间猜到发生了什么,暗暗叹了口气,“少爷,世界上好女人多得是,你不是还有顾小姐么?我看你和她挺好啊。”
顾夕妍?
和他挺好?
望向天恍惚的勾唇,“赵叔,带我去酒吧。”
……
顾夕妍陪爸爸吃过了晚饭,正在聊天的时候,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陌生的本市号码,她接起来。
“请问您是顾夕妍小姐吗?”
听筒里传来一道偏低沉的男中音,很是礼貌和恭敬,顾夕妍应道,“是我,你是哪位呢?找我有事么?”
“顾小姐,我是望先生的司机赵川,望先生现在状况不太好,您可以过来看看他么?”
话的尾音里隐隐夹着一声叹息。
顾夕妍想起自己曾经见过赵川几次,她与望向天相识后,每一次坐望向天的车司机都是他。
年纪四十上下的沉稳男人,话很少,绝不是小题大做的那类人,他既然亲自打电话过来,说明望向天可能真的出了大事。
地点是一家不起眼的地下酒吧,顾夕妍打车来到的时候赵川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他走过来,
“望先生和安雪漫小姐见了一面后情绪就变得差极了,他一个劲的喝酒,怎么劝也不肯停。”
果然与安雪漫有关。
也难怪,望向天这么强势一个男人,也只有被触到最敏感的软肋才会变得这么脆弱吧。
赵川推开休息间的门,“我跟随少爷3年了,从来没见他喝过这么多酒,顾小姐,拜托了。”
顾夕妍神情纠结的点了下头,不安的步子迈进去。
包间里关着灯,唯有靠窗地方一只电源插排开关发着血红色的光,望向天躺在那张黑色沙发上,沙发下面倒着至少6只空了的白酒瓶。
喝这么多酒,这个男人是想殉情么?
顾夕妍暗暗叹了一声,加快脚步走过去,在他手边空出的一小片沙发上坐下,“望先生。”
“望总。”
“向天。”
没有回应。
他仍然安静的躺着,昏暗的光线里,男人眉心痛苦的深锁着,线条清晰的脸上仿佛笼上一层薄薄的愁绪,令人陡然觉得悲怆凄凉。
从前的望向天多是一副不可一世的邪肆模样,此时这样的他,是顾夕妍以前从来没见过的。
穆婉约和顾夕妍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喝醉酒,顾夕妍也习惯了在手包里备下一盒醒酒药,不想这时正巧用得上。
打开手包,在盒子里取出两粒,强塞进望向天嘴里,又喂他喝了两口水。
起身正要走,右手突地被一只大手拉住。
“别走!”
望向天忽然坐起来,她还没回过神,已经被他抱进了怀里,他抱的她这么紧,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全身颤抖的厉害。
他似乎很冷。
她先是一慌,然后轻笑看着他,“望先生,你终于是醒啦。”
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他只是面对面定定看着她,“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酒精的作用,男人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掺杂着犹如世界末日般的惶恐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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