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居然拿医生的话来打压自己,景纯真是服了这个心机婊加戏精结合体。
无奈,景纯只好举起酒杯,和林韵茜轻轻碰了一下,而后迅速递到嘴边准备一饮而尽。
之所以动作如此迅捷,是因为景纯害怕若再有什么拉扯,林韵茜再搞个碰瓷,那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仰头干了这一杯酒,景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只听得林韵茜一声惊叫。
吓得景纯心里咯噔一下:“我完全没碰她呀,这又是怎么了?”
原来,是方才林韵茜喝酒的时候,不小心将红酒滴到了裙子上。
“对不起,景纯姐姐,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林韵茜衣服可怜委屈的样子。
景纯长舒一口气,心想只要人没事就行,裙子脏不脏的没什么关系。
结果林韵茜却偏偏拿这条裙子做文章。
她摸着裙子上的红酒痕迹惋惜地说道:“我听说这种材质如果沾上了液体污渍清晰起来会十分麻烦,而且这条裙子我认识,是今年的限量款,姐姐,你真的不会怪我吗?”
景纯用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会在意。
其实她与上官蕴都心知肚明,把红酒喝到衣服上这种笨拙的行为,若不是故意,林韵茜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作为豪门望族的养女,喝红酒的技巧以及餐桌礼仪,是从小到大反复练习的。
因为这滑稽的闹剧,上官蕴彻底厌烦了,他决定立即结束这乏味压抑的宴会,于是站起身。
“我们回家吧。”这话虽然是对着景纯说的,林韵茜却抢先扯住了他的衣袖。
“蕴哥哥,我现在好累了,刚才把景纯姐姐的裙子弄脏了我现在也好害怕,带我回家好不好?”
景纯再一次默默用力咬住后槽牙:“你弄脏我的裙子你害怕个什么?我又不会因为一条裙子杀了你,不要再演戏了啊。”
上官蕴开车行驶在路上,但却并不是回家的方向。
车子停在了海边。
林韵茜一把拉住准备下车的上官蕴:“蕴哥哥,外面风好大,我不想下去。”
上官旭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你在车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那蕴哥哥要快一点哦,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太久。”林韵茜眼角带泪的点点头,看起来既懂事又委屈。
景纯早已经受不了林韵茜这幅强装的病弱姿态。便也追在上官蕴身后下了车。
夜晚寒冷的海风吹乱了上官蕴的头发,他的眼眸如同此刻的大海,蒙了一层暗黑的阴影。
看到上官蕴阴郁的眼神,景纯虽然好奇他为何大晚上来海边,但也不敢多问。
“难不成他要和我在海边野战?”景纯立即用力摇摇头想要把脑海中污浊的想法甩掉。
真的和这个男人待久了,思想就不健康了。
“我亲生母亲的骨灰被洒进了大海里。”上官蕴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景纯心中却生出一丝怜惜:“是谁做出这么狠心的决定,让你连一个祭奠的地方都没有?”
上官蕴扭头看向他,眼眸里的阴影似乎能看到一抹湿润:“是我自己。”
“我必须做到暂时的无牵无挂,才能给我母亲报仇。”
海水卷起浪花,在夜幕下如同黑色的爪牙。景纯感到彻骨的寒冷,这寒冷不仅仅来自于海风。
她很难想象出上官蕴的童年是如何度过的,但他内心的伤口已经深不见底。好在他的心还没有完全被冰封,否则他今天也不会来海边。
景纯只是蹭蹭上官蕴的肩膀,轻轻说道:“再一次,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