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任雪瑶死而复活,凶手肯定会找上门来。毕竟肉已经吃了几口,剩下的总得吃完。我和任久友在灵堂谈好之后,任久友带着我离开任家。他让司机大叔把车开来,我们上了车。任久友跟司机大叔说了一个地点,司机大叔开车把我们往那个地方送去。
任久友所说的地点名字叫九弄庄,位于庆州市东北角一个偏远山区。九弄庄是任久友的爷爷所待的地方,在那儿,至今还有他们任家的一座古宅。
任家发迹于九弄庄,除了任久友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哪怕是他的妻子。所以,任久友把女儿藏在这儿,既安全又方便。任久友对外宣布任雪瑶死亡之后,他便偷偷地把任雪瑶送到九弄庄。这个事,是他亲自处理的,包括他妻子、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九弄庄位于两座大山中间,山路崎岖,林荫茂盛,村里的条件很艰苦,水资源很少,水田不多,都是山地,大部分都靠种玉米为生。任久友给司机大叔指明道路,几个小时之后,司机大叔把我们载着来到村子里偏北的一座古宅内。
古宅是一座老宅子,两层高,泥砖砌出来,屋顶用的是瓦片,前面是个院子,后边属于房屋。可能是因为任雪瑶住在这儿,古宅被人翻新过了,看上去和那些阴森森破烂烂的古宅不大一样。
被任久友派往九弄庄看护和照顾任雪瑶的人是任久友的一个亲信,三十多岁,名叫老虞。老虞为了照顾任雪瑶方便一些,他带着自己的妻子一起陪着任雪瑶住在古宅内。
我们进屋之后,见过老虞夫妻俩,奇怪的是,夫妻俩却没有把任雪瑶叫出来。我疑惑的时候,任久友跟我解释说,任雪瑶身体上的肉被那个人一块一块地割走后,没有来得及治疗,她的伤口被感染,患上一种很奇怪的病。
每天下午,皮肤会燥热无比,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被切走肉块的地方还会出现一块一块的红斑。她每天都需要去墓地内躺一下棺材,用棺材的阴凉之气让皮肤没有那么燥热。
任久友生怕任雪瑶被凶手发现,他迟迟没有让任雪瑶去医院就医,只是找来一些当地的草头郎中,所以治疗的时候用的都是土办法。
躺在棺材内,听着是很奇怪,但对任雪瑶来说,效果还不错,至少皮肤不会出现瘙痒燥热。因此,每到下午四点多到五点半的时间,任雪瑶都会被老虞夫妻俩带到墓地中的棺材内睡一觉。
老虞知道我们今晚会在这儿过夜,他让妻子安排我们的房间,还有跟司机大叔开车去镇上买点菜。我和任久友则跟老虞朝墓地的方向去,墓地离老宅大概一百米左右。
墓地位于一片毛竹林内,村里死了人都会先装进棺材埋在这儿,等三五年之后的大寒日,亲人才会过来开棺敛骨对死者进行洗骨葬。
从草头郎中那儿获得土办法之后,任久友让老虞在墓地前边挖了一个土坑,再买来一个楠木棺材。他们把棺材放到墓坑内,每次任雪瑶过来,老虞会把棺材打开,任雪瑶躺下去之后,老虞会把棺材盖盖上四分之三,只留一个缺口给任雪瑶透气。
任雪瑶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躺着,每次过来,躺下棺材后,老虞和他老婆必须得离开。等到五点半到六点钟这段时间,他们才能过来叫醒任雪瑶。
任雪瑶脑子有问题,精神状况又那么差,他们居然也敢这么放心。我心里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墓地这边。老虞带着任久友朝任雪瑶躺着的墓坑走过去,我则在墓坑前边待着。
过完今晚,我们明天就会把任雪瑶带回去,高调宣布任雪瑶没有死之后,凶手一定会来找任雪瑶,这是我们抓住他的最佳机会。因为任雪瑶不仅是他的猎物之一,还是他们选出来的第九个献祭者。
然而,我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前边的老虞和任久友却慌了。
“老虞,这是怎么回事?小姐呢?小姐她跑哪去了?”任久友朝老虞骂道。
老虞缩着脑袋指着棺材说:“小姐她明明在里边,她不可能不见了。之前,她可从来没有私自从棺材里边跑出来,这次……”
老虞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
任久友更是急了,不知所措。
看到他们这副摸样,我朝他们走过去,看向墓坑内的棺材。棺材里边空空如也,躺在里边睡觉休息的任雪瑶消失了。
我伸手将棺材的棺材盖弄开,结果看到棺材底部淌着一滩鲜红的血,血液仍在棺材底慢慢地扩散,形成一朵鲜艳的火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