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野兽跑得还比较快。
陈易炫盯着地面上凌乱的尸块说:“咱们怎么办?看守现场?”
“等等看吧!庞队他们不回来的话,咱们再去找找看。看现在的情况,氛围很奇怪哪!也不见他们吱一声,死了还是活着?天晓得。”我纳闷地说着。
陈易炫摸了摸他那滑顺的发型,落寞地蹲在我面前打着哈欠说:“总不能等到天亮吧!”
我瞥向庞队他们追击野兽的方向,凝视几秒钟,前方的芭蕉林传来一声尖叫。尖叫声很惨烈,陈易炫也听到了,通地站起来说:“女人的尖叫声?这怎么回事?我们一干人看着陶工,全都是爷们,没有女队员,怪了,怪了。龟爷,你怎么看?”
我眼睛没有离开尖叫声发出来的方向,尖叫声叫了几下,没了,等陈易炫说完话,又响起来两声。听音色,的的确确是女孩子的尖叫声。我也没法解释,这么晚了,按说,芭蕉林内除了杀人的野兽之外便是庞队他们。林中突然传来的尖叫不停地绕在我的耳边,声音骤然,是女孩在紧急紧张的情况下才会发出来的尖叫。
“不管了,去瞧瞧。”我朝尖叫声发出来的方向跑过去,陈易炫跟在我后面叫道:“龟爷,等等我。”我和陈易炫穿梭在一株一株芭蕉树之中,芭蕉树的地面很泥泞,像是刚下一场大雨,地面又湿又滑,长着各种小草,走起来特别容易摔跤。
我们慢步跑着,林中危机重重,我们越往前走越是谨慎。尖叫声发出的地方离我们越来越近,陈易炫放慢脚步说:“龟爷,这么晚了,还有女人叫,别是什么蛇仙姑狐狸精什么的,咱们要是撞到了,命可就要没了,它们专收人的魂儿。”
“别瞎说,你从声音能听得出女人的年纪和样子吗?”我一边走一边说。
陈易炫冷笑道:“不能,我哪有这个本事?光听声音就能猜出年龄和模样,除非有千里眼。你能猜得出来吗?”
“瞎猜肯定可以,这种东西,发挥一下想象力就好了。刚刚那个叫声,尖锐刺耳,脆得很,女人的年纪应该不大。模样吧!十分能给六七分,漂亮的女孩,声音应该不会很难听。这声音也不至于太难听,从分贝上分析,刚刚的尖叫,也不算大,女孩多半有些内向、斯文。”我说完的时候,陈易炫指着前面一棵芭蕉树说:“龟爷,你错了,不是女人,是男人。”
我往前面看去,不远处一棵芭蕉树后面躺着一个男人,男人抱着一棵芭蕉树像是喝醉的汉子,头就靠在芭蕉树上,人好像睡着了。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们走过来的方向,目测一下距离,我们所站着的地方,的的确确是女孩尖叫声发出来的地方。
这儿却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只有一个便衣。陈易炫走到那位抱着芭蕉树的便衣面前,他伸手戳着便衣的后背,“喂,醒醒,能醒过来吗?刚刚怎么了?那声音是你叫的吗?”
我过来看了一眼,便衣身上全是泥巴和污渍,没有任何的伤口。他抱着一棵芭蕉树酣睡着,嘴巴流出来一大口口水,口水挂在下巴那儿,眼看就要掉在胸前了。
我和陈易炫都看出他是庞虎刑警队里的一员,他没有去追凶手反而睡在这儿,令人奇怪。陈易炫叫了几声,便衣才醒过来,看到我和陈易炫之后,他松开紧紧抱着的芭蕉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刚刚的尖叫声你没听到?你耳朵聋了?你在这做什么?”陈易炫问了几个问题。
便衣摇摇头表示什么都不知道,他伸手擦了擦嘴巴上掉出来的口水说:“什么尖叫声?哪来的尖叫声?我们发现陶工被杀之后,一路追着那头怪物,到了这边,我们跟丢了,大家也走散了。我可能是太累了,坐下来就睡着了。庞队呢?抓到那头怪物没有?它把我们好几个人都伤害了,我们不能放过它。”
从他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上听,他根本喊不出刚刚的尖叫。女孩为何会尖叫?难不成是发现这名便衣抱着一棵芭蕉树睡觉,吓到了吗?我检查了一下地上的足迹,足迹很乱,分辨不出来什么。
“我们没有找到庞队,他们朝哪一个方向追去了?”陈易炫问便衣。
便衣左顾右盼,一脸懵逼,好像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朝前面看了一眼,风吹芭蕉林,芭蕉叶舞动着,像是在跟我们招手。我回头看了一眼迟迟没有回答的便衣,前方左侧响起一个尖叫声,尖叫声连续叫了三下便没了。
我和陈易炫看向尖叫声发出来的方向,站在我们旁边的那个便衣双腿一软摔在地上,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惊恐地说道:“我刚刚睡着的时候,好像也……也听到这个声音……她叫完,我也睡着了。那个人,她好像在……呼唤那头……那头嗜血杀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