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别人就一定要感恩戴德地原谅么?笑话!
她受那样重的伤,该同谁算?她无数次地凉心彻骨,又该同谁算?以前是为着自己痴傻的感情,愿意为他付出,甘心做他的棋子。可是从出宫那一刻起,她说了,歌儿不爱阿萧了,再也不了。那么此时此刻,她面前站着的人,于她而言,什么都不是!
深吸了一口气,心宁捂了捂胸口,微笑着站起来,看着风城启难道:"我没必要对外人解释如此之多,阁下来我珍珠绫罗坊若是有生意要谈,我当欢迎。若是此类事,恕心宁不再奉陪。"
"菱角,送客。"
菱角看着沉默的帝王,她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帝王此时一定很难受。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含了痛苦和决绝,只是一向不会表达感情的他,哪还会说得出什么?
不曾想,帝王沉默半天,却突然又笑了,俊朗的轮廓舒展开来,竟让人微微恍神。他看着心宁,轻声道:"以前是我想错了,用错了方法,不过以后不会了。歌儿,我由你怨我,我该受着。但是若叫我放弃你,不可能。"
"我欠你那么多,若不统统还了,百年之后,叫我如何安寝?"
帝王最忌讳动情,也最忌讳一旦动情,失了江山。但是,更寂寞的却是守了江山却失了心爱之人,不是么?若是高高在上,众人仰望,却再没有一人住进心里,可以相濡以沫,可以携手白头。这样的帝王,当得有什么意思?
风城启难捏了捏手中的玉箫,拉过心宁的手,将它放进她手里握好。见她皱眉,他笑道:"可拿稳了,失去的东西若不全部讨回来,那还是你的性子么?歌儿,你记得,伤害了你的是我,你要一点一点地还给我才好。"
言罢,转身出门。玄色的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很快,消失不见。
心宁看着手中的玉箫,嗤笑一声,将它丢在了桌上。
不言担心地开口:"主子,王上找到我们了,若是强行要我们回宫怎么办?"
"不会的。"心宁和菱角同时开口,心宁一笑,侧头看向菱角。菱角道:"王上不会那样做,他既然微服出来寻主子,就代表是真心诚意想要主子回去,而不是拿权势来压。"
"而且..."菱角皱眉,想了想,道:"若是我没有猜错,应该是独孤姑娘选择告诉帝王我们的位置。"
心宁点头。若是紫袭不说,风城启难是万不可能找到她们的。
"为什么?"不言皱眉,"独孤姑娘不知道主子不想见王上么?"
菱角摇头,道:"她当然知道。唯一的可能,是王上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罢。刚刚站得近了,才感觉到王上身上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想来独孤姑娘是为主子出气了。"
心宁面无表情地继续算账。被墨水污掉的又得撕了重新算了。抬笔,她继续左手打着算盘,右手写字。不言和菱角都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算好了账,心宁抬头,将账本递给菱角,然后道:"我疏忽了,凤歌明日就是百日了。菱角、不言,你们准备一下,明日慕容府还是举办一个百日宴罢,将平时交好的人都请来,也算为那小不点儿添些福气。"
不言眼眸一亮,菱角倒是哭笑不得,两人都应了,着手开始准备。
主子这一步走得狠,当初在宫里柳医女虽然保住了她的胎儿,可是出去对帝王说的却是小产了。所以若是如今突然出现一个孩子,帝王该怎么想?
小奶包是早产的,虽然被养得好,但还是看得出早产儿的柔弱。要说是主子出宫后一月怀上的,早产了下来,也未必不可。因为小奶包的百日早就过了,现在才做百日,主子这不是故意的么!
凤公子也狡猾,竟取了慕容凤歌这样的名字。到时候帝王问名姓,直接回答凤歌!得了,凤盛骆、凤歌,这什么关系别人还不知道么?
主子和凤公子当真是师徒,一点儿也不用怀疑!
不过,她们倒是都很想知道帝王到时候的表情。是会怒不可遏,还是痛不欲生?
啧啧,她们承认她们也很坏,只是旁看着感情里的因果报应,别有一番痛快之感!
于是,第二天,慕容府举行小公子的百日宴,请帖发遍了四周。正在千巧楼喝茶的帝王也不意外地收到了一张。上书:
"慕容府小公子凤歌百日,特请各位父老乡亲,亲朋好友至慕容府享用百日宴。
慕容心宁、凤盛骆敬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