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微凉的风窜入房中。
病房内,有两个男人正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下棋,二人神色严肃,双方均如遇强敌,只见棋盘上黑白棋子数量不分上下,局势不分伯仲。
道琨手中把玩着两颗白棋,催促道:“磨磨唧唧可不像个男人。”
甘延卿恍若未闻,他仔细地观察着棋局,头也不抬地吩咐道:“老萧,把窗户关上。”
话音刚落,甘延卿执起一颗黑棋落在棋盘上,笑道:“你输了。”
道琨一愣,忙看向棋盘,只见棋盘上被白棋重重包围着的黑棋不知何时已经另辟蹊径,杀出另一条血路,然而…
“不算!不算!我先前就发现你这处,刚刚是我的白棋下错了地方!把你的黑棋收回去!”道琨耍赖道。
甘延卿挑眉,并不退让:“落棋无悔!”
“哦。看来你并不是很想知道安深丫头这些天上故乡小馆都与我聊了些什么。”道琨开始威逼利诱。
萧方远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看两人下棋,这时也开始助攻,“说起来,安深小姐已经有两天没来医院看少爷了吧。”
道琨一听,更是借机继续说道:“啧,看来咱们安深丫头对某些人前天晚上的无理要求甚是纠结啊!难怪要来寻求我的意见。”
甘延卿先是一怔,随即马上明白过来,肯定道:“你们偷听。”
道琨却不赞同他的说法,“嗳。你们在我的地盘上说话,正巧被我听到,可不叫偷听。我可是听得光明正大。只不过我怕你俩人尴尬,没出现在你们视线里罢了。”
“我还应当谢谢你?”
“不必客气。”
甘延卿不与他争辩,询问关键,“她跟你寻求什么意见?”
“啧。也不知这棋子悔得?悔不得?”道琨故作自言自语。
甘延卿利落地收起那颗落下的黑棋,看着道琨马上就把白棋落在了那个位置,不禁有些好笑:“可以说了?”
“自然。”道琨满意地笑道,“安深丫头问我,鹌鹑与老鹰能否相爱?”
“她知道了?”
“我早说过,安深丫头是个看得通透的人。”道琨声音里透露着赞赏,“那个鹌鹑与老鹰的故事,她怕是一开始就代入了你们俩人去思考的。”
甘延卿急着问:“你怎么回答她的?”
道琨却摇头笑道:“不可说。”
“老怪,你糊弄我。”甘延卿不满。
道琨大笑,“哈哈!等明日活动开幕式结束,你不就知道答案了?”
甘延卿手中执起一颗黑棋又准确地落到棋盘上,满脸堆着微笑,“你又输了!”
道琨看着棋盘上的棋子,看了半天,忽然笑出声,“哈哈哈!你这局是必赢的局面了,居然给我设了这么多陷阱!我就是再搬出安深丫头耍赖,也赢不了你。罢了,你还是等着安深丫头的答案吧。”
“老怪,纠正你两处。第一,你那天从我们这里偷听去的,可不是什么无理的要求,是我真挚的告白和愿望;第二,不过是下个五子棋,你都能悔棋。这种简单到只需五颗棋子连接到一起便可以的棋局,你自己却只顾处处堵我,何以能赢?”甘延卿说。
······
结果,萧方远开车送气鼓鼓的道琨回家,病房里只剩下甘延卿。
嘀嗒—
一则短讯,来自高雅。
甘总:
以下是安深今天一天的重要活动内容。
一, 指挥完成了舞台搭建,活动内容基本彩排完毕。
二, 遇到难题。原本今天要到场彩排的组合乐队因欧洲公演提前,只能明日赶在活动开始前到达这边,无法正常彩排。
三, 今天除去工作时间,她都精神恍惚,似乎有什么心事。
四, 故乡小馆的道爷爷给了安深一张白纸,又在上面写了一个“心”字,还告诉她,一切跟随心意。
甘延卿读完信息,嘴角有笑意。
罗安深,希望你跟随心意,一字见心。
甘延卿拨通萧方远的电话,“老萧,明天安排一下,我要去活动开幕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