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悄悄鼓动,用小拇指勾过了他的手。
他也没看我,也没有躲过,过了一会儿,夕阳终是下了山,天灰蒙蒙的。
“你吃过晚膳了?”他突然问。
吃是吃过了,我拍了下干瘪的肚子:“又饿了。”
他冷不丁说道:“即然如此,为何还要将孙嬷嬷做的小吃送给刘桩?现在说你饿了,也是活该。”
说罢,他转身往回走去。
“禇沛,你那里有吃的吧,分给我一点!”
“不给。”
“你怎么能这么小气?”
“我自是不如你大方。”暗指我送小吃给刘桩。
他虽然这么说,不过我一路跟着他回了房间,他桌子上放着各种糕点还有果铺,我也不客气的拿了就吃。
“你倒是不见外。”他走到一旁的书桌前,拿过毛笔醮了墨水继续画着山水图。
我一手拿了糕点,一手抓了果铺走到书桌前凑上前看,糕点的碎沫屑落到了未干的纸墨上,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将糕点一口塞进了嘴里。
他嫌弃的瞥了我一眼,心情不好的将画了一半的墨竹图揉成了团。
“对不起,你别生气,生气会老得快!要不然我画一幅赔给你。”
“你画?”他狐疑的打量着我。
“交给我吧,我可是临摹的高手。”我把未吃完的果铺塞到他的手中,正要去抓他的毛笔。
他另一只手将我抓了回来,嫌弃道:“把手擦干净。”
我回头看着他,默默的拿过了他递来的手帕,眼前的禇沛虽然是男神中的极品,可是只能算是高配,到底还是升级版的善解人意又可爱。
照着他刚才的那幅墨竹图,我不紧不慢的将记忆中的样子描绘了出来。
直到将画递到他跟前,他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说道:“为何不将它画完?”
“这个不是我的风格,还是你自己接着画完吧。”
他失笑,终究还是赞了我一句:“临摹的手法很不错。”
我得到他的一句夸赞还真是不容易,不过这次真是值了。他专心的画画,我随手拿了他桌上的书翻了翻,都是繁体字,看着累。
可是实在没事儿干,打发无聊时间,一字一字的也看了下去。
结果看着看着就如同吃了安眠药似的,开始打起了瞌睡。我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盯着伏在案前的年轻男子。
他突然往我这边看了过来,道:“你若是困了,就回去休息罢。”
我甩了甩头,不想离开,要强道:“我不困,等你画完。”
结果这一等果断的睡了过去,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躺着的不是自己的床,而是……禇沛的房间!
翻身时,看到禇沛躺在书桌旁的软塌上,呼吸绵长,似乎睡得正香。
我悄悄爬起,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晃竟也一起走过了三年多,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三年,我来的那个世界又会是怎样的光景?我的小辞还好吗?我的朋友还好吗?我的亲人还好吗?
老天爷让我回到了这里,肯定有它的用意,现在欲速则不达,我想只要找到一个契机,我就能回到我的世界。
第二天清早,阿慈的未婚夫来了。那男人穿着这个年代的西装,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听孙嬷嬷说,他叫严停云。
午膳时,我和孙嬷嬷在厨房里帮忙洗菜,今天禇家为了迎接这堂姑爷,也算是办得隆重喜庆。
厨房里的厨子们忙天热火朝天的,我悄悄的对孙嬷嬷说了句:“那严停云,会看得上他这未婚妻吗?”
孙嬷嬷说道:“看不看得上,那也是他未婚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女子遵守三从四德,是不能随便的退婚的。”
待菜都上齐了,厨房里也不忙了,孙嬷嬷拿了两个肉包子递给了我:“先填填肚子,等会儿嬷嬷再做好吃的给你。”
“谢谢嬷嬷,你也吃。”我将另一只肉包子塞给了孙嬷嬷。
肉包子一口咬下去软乎乎的,肉汁溢满了出来,唇齿留香。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总觉得这里的包子特别好吃。
“嬷嬷,若是女子被退婚了,会怎么样?”我疑惑的问道。
孙嬷嬷长叹了口气:“若是女方主动退婚还好一些,可要是被男方那边主动退婚,女子便再难寻到好人家,人言可畏,那些不堪的言论会将人淹没,许多女子不堪那些言论,要么出家青灯长伴,要么就寻了短见,就是再找人家嫁了,也不是什么良人。”
所以,我现在更能体会到,禇沛当时力保季怜秋的心。红姨求了他那么久,他虽看上去冷漠无情,可内心善良又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