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来了一个什么玩意(?)
银发的付丧神在第一时间回到了三条府。
然而,还没进大门,偌大的三条府内便传来了一阵隐约的声响——
“就凭你那副弱小的身躯能够做什么?”
首先传来的这个声音,清亮且明快,却又诡异地带着些微妙的恶意:“早知道会变成这副模样,在最初的时候就放弃挣扎,被我乖乖斩断不就好了?”
“你给我闭嘴!”
咋咋呼呼的童稚音色,虽然包含怒气,却因听起来过于年幼,而显得毫无威胁感:“你以为我会变成这样,究竟是谁的错?!”
“呜哇,黑鹤白鹤你们别吵架了,吵架是不好的。”说这话的,听声音是小天狗。
“哈哈哈哈,年轻人多活动一下没什么不好,老爷爷我是这么认为的哦。”
“嗝哈哈哈哈,说得有理!不知道我能不能参加,切磋一番呢?”
“三日月岩融你们就别添乱了,兄长大人不在,这偌大的一个三条府……不行,我要振作!身为同兄长一样的大太刀,我石切丸一定要肩负起照顾弟弟们的重任,不可以让兄长失望!小狐丸你说呢?……小狐丸?”
“头发打结了……兄长什么才能回来呢,小狐想让兄长帮忙梳头啊……”
“……”
后面大概就是打起来的,刀剑彼此碰撞时,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动静了。
——吵架的吵架,看戏的看戏,添乱的添乱,发呆的发呆……
看来这几天,三条府的日子确实是过得很精彩了。
银发的付丧神在门口静默地伫立了一会儿,方才解除了刻意收束的气息,缓缓走了进去。
而几乎是在今剑踏入大门的一瞬间,门内的众人就像是猛地察觉到了什么。
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刀剑的劈砍声,茶水的沏声……所有混乱的声响,都于一息间凝止,随后骤然消弭。
下一秒,门内响起了紧促的脚步声,同时伴随着众人的呼喊——
“兄长!”
“兄长大人?是兄长大人回来了吗?!”
“今剑……该不会真的是……”
一大波人骤然涌到了门口,把原本不算狭窄的三条府大门硬是给堵了个严实。
随后,众人望着出现在视野的银发付丧神,情绪更是瞬间高涨到了极致。
虽然有数不清话要说,不过,大概是想要努力表现出可靠的模样,众人默契地停在了距离今剑三步远的地方,整齐划一地微微躬身道——
“欢迎回来,一路辛苦了,兄长。”
那一位位姿仪优雅,或端丽或温和或大气的付丧神们,同一时刻敛眸振袖的模样,足以让普通人一瞬间屏息凝神,因这人间难见的绝色而忘记呼吸。
不过,亲身体验到这一幕的银发付丧神,却只是不咸不淡地点了下头,道:“我回来了。”
这在常人看来近乎冷淡的回应,在三条组众人眼中,却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亲近表现了。
毕竟今剑本身便是这样的性格。
或者说,比起最开始对“父亲”以外的角色通通视而不见的情况来说,如今的今剑已经拥有了罕见的,可以称得上温和的情绪。
对于三条组,或者更多的人而言,能够被望进那双藏着殊色的熠熠金眸,便已是毕生的幸运了。
今剑并不知道众人所想,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熟悉的身影,最终定格在了,躲在三条组众人之后两个付丧神身上——
一位是穿着漆黑衣袍,有着一双绯色血瞳的青年。
一位则是酷似青年的缩小版,不过衣服是白色的,看起来跟小天狗差不多大。
联想到之前听到的黑鹤和白鹤,今剑差不多已经猜到了两人的身份。
甚至于白鹤会变小的原因,想到之前对方碎过一次,会有如今的模样似乎也不显得意外了。
两个鹤丸国永暗搓搓地躲在三条组众人之后,小心翼翼地透过缝隙望过来,像是把头钻出洞口,谨慎地试探着外界的兔子——既想出来又不敢出来。
今剑抬了抬眼,淡淡道:“过来。”
他没有指明是谁,但是那只小小的白鹤,已经在多次探头探脑后,率先压抑不住对于银发付丧神的亲近。
于是,几乎是在得到今剑指令的下一秒,白鹤便低低地呜咽了一声,一阵风似的,朝着今剑怀里扑了过来。那副不管不顾的模样,活像从山坡上咕噜噜滚下的雪团子。
——仅仅是靠近,便忍不住欢喜。
与在场的其他刀剑付丧神不同,眼前的白鹤,可以说是目前所有人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没有任何过往的、完全“新生”的付丧神——是比谁都懵懂,比谁都纯粹的存在。
而现在,白色的鹤拉着今剑的衣角仰起头,在认真地凝视了对方三秒钟后,终于无比确信了一件事——
他果然好喜欢这个,恩……大哥哥?付丧神?救命恩人?
……不,是阿尼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