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咒的能力无疑是强横而不讲道理的。
肯尼斯的话音刚落, 苏郁就感觉到自己的能力瞬间发动了, 眼前的光景一闪, 自己已经出现在了昨天刚去过的爱因兹贝伦城堡。
经过昨天的大战, 城堡的四处一片荒凉,装饰精美的大厅失去了光亮, 明明有着金碧辉煌的摆设, 却让人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股破败之感。
苏郁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头痛又再次猛烈地窜了起来,满脑子都是肯尼斯疯狂又绝望的悲鸣,叫喊着要她马上杀了那个男人, 她只有捏紧了拳头,才能保证自己还留有最后一丝清明。
她不知道卫宫切嗣是谁, 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但令咒的魔力会帮助她找到那个男人的,这点毋庸置疑。
可是她一点也不想杀人。
抓着楼梯把手的手指生生的抠进了木头的缝隙, 苏郁微微喘息着, 抬眼向上看去。
在那长长楼梯的尽头,一位有着银色长发的女子正脸色复杂的望向了她, 月光从她身后的裂缝外透了进来,照得她整个人仿佛快要融入那如水的月光里。
“你是……Lancer吗?”她听到她的声音带着些许迟疑的传过来。
几乎在听到那个声音的同时,苏郁便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下一瞬间她已经出现在了那位银发女子身后, 一只手卡住了她的脖颈:“你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你一定知道卫宫切嗣在哪里吧!”
不, 不要伤害她。
她明明是无辜的人, 手无寸铁, 脆弱又娇小。
被掐住脖颈的女人痛苦的呜咽了起来,她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不…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这里等你,他有话要问你……”
听到这话,苏郁的手指一松,似乎令咒判定无法通过这个女人找到卫宫切嗣,所以自己才停止了威慑的举动。
她僵硬的放开了手,从牙关里挤出了几个字:“……你说。”
“咳……咳咳、咳咳咳……”女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红宝石般透亮的双眼顿时积聚起了生理性的泪花,她捂着脖子咳嗽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切嗣想带给你一句话,他的手上还有令咒……”
“你愿不愿意换一个御主。”
————
有那么一秒,苏郁怀疑这个女人在耍她。
她的头痛越来越严重,间或伴随着耳鸣,方才听到的话语,是她一时间听错了也说不定。
似乎是看出了她那一瞬间的迷茫,银发的女人顾不上身体的难受,连忙说道:“你、你并不是自愿前来袭击切嗣的对不对,一定是在不断地挣扎,才会露出那样痛苦的神情吧……”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忍心让她露出那样的神情,怎么忍心伤害这么美丽的存在?
那人望向少女的眼中满是悲伤与怜惜。
苏郁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一手按住了太阳穴的地方,大脑内一片混乱,肯尼斯怨毒的声音仿佛有着实体,将她整个头脑填充得没有一丝空隙。
杀、杀掉那个男人,砍下他的首级!
不,那个人不是英灵,那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呐,Lancer,”银发的女人双手握在了胸前,像是在为其祈祷一般,她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听听切嗣的愿望吧,你也许会改变想法,那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愿望了,切嗣他啊,想通过圣杯拯救这个世界,一个和平美好的新世界。”
“不再有杀戮,不再有血腥,不再有暴力和欺凌,人们可以和平而安稳的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所有人都能够得到幸福的!”
“幸…福…?”恍惚间,苏郁只听到了这样的关键词。
能带给所有人幸福的东西,那是那个男人追求的善吗,和平而美好的新世界真的能够存在吗?
他是怀着怎样的热诚选择的这样一条路,是不是那样的道路,才是绝对正确的?
耳边银发女人的劝说还在继续:“切嗣他啊,有着孩子一般纯粹的信念,无论是怎样的困难都磨灭不了他的理想,这样的他一定能够在圣杯战争中取得最后的胜利的,他的理想也一定会得以实现。”
“呐,帮我们一把吧,Lancer,然后一起去看看那美好的新世界。”
女人向她伸来了手。
苏郁眯着眼睛看去,恍惚间看到那只向她摊开的手,让她突然鼻子一酸,好像灵魂瞬间回到了上个世界,那只永远向她伸来的手,那个眸光沉静犹如深夜的男人。
混杂的念头全部搅在了一起,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上一秒还沉浸在记忆中,下一秒又飞出了头顶,沉入太空深处,一会儿又回到了肯尼斯的面前,他大吼大着要她杀掉那个男人。
“……好。”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是说。
————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在答应了银发女人的话之后,很快便听到了召唤的声音,与脑海中肯尼斯的声音混杂成了一片,而且愈响愈烈。
跟那庞大的魔力的斗争已经使她的精神极度疲惫,几乎没什么反抗,就接受了新的契约的召唤。
直到脑海中的声音褪去,她才扶着楼梯的把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从那样的挣扎中摆脱出来,她才想起来另一个问题:“契约……就这么更改了?那肯尼斯呢?”
这是第几次了,她如此轻易地忽视了身边的人的事情。
“肯尼斯,是Lancer之前的御主吧,”银发的女人上前扶住了她的手,“我也不太清楚,切嗣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再问问看吧,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看来是烧又发起来了。
被这场发热折磨得无话可说,苏郁只能按捺下了心头的不安,向她点了点头,说道:“稍微有点发烧,没什么大碍的,对了,我的名字是苏郁。”
“苏郁,是东方国家的名字呢,”那人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即温柔的笑了起来,“我的名字是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下来的时候,大厅顶上繁复的吊灯突然晃了晃,一个人影身手矫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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