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楚槊的眼角自带弧度,尾部的睫毛偏长,只要稍微一动就能有笑意顺着鸦羽飞出来,他恍若没看见梁烽惊奇的眼神,耐心再度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个节目要是能拿下,我可以参加。”
梁烽彻夜打好的草稿顿失用武之地,他尤觉不可置信,卡壳机械般干巴巴道:“我跟他们还有点交情……小楚啊你没事吧?”
他飞快在脑子里过了几遍近期的事,公司要倒闭了路易斯要撤资了?没有迹象啊还是说……楚槊跟路易斯产生了啥内部矛盾导致楚槊突然想通要自力更生了?
楚槊刚有点要红的意思他俩就要掰?梁烽顿时心惊肉跳。
楚槊:“没事啊,我就是转化一下心情。一期直播的节目,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其实我非常想给你凑上紧巴巴的日程表可权力在你手上啊!梁烽心里干嚎了一阵,勉强压下,也是,跟欧洛的工作节奏比起来楚槊还是闲人一个,加一个节目而已,大概是他准备做的太足结果一脚踩空的紧张感吧。
不用你劝人就答应了还不好吗!不操心你不舒服是吧?
梁烽暗骂了自己,觉得从楚槊话里听出他真正的意思,细想一下楚槊说的心情,他应该还是想演戏。
“那你等我消息。我知道你想演戏,之前有人给我透了个风,他的剧本向来优质,你稍微等等,肯定很快就能有你看得上的角色了。”
楚槊很好说话一点头,那头梁烽已经拿起电话立刻联系人了。
楚槊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牙齿,唇齿之间还能觉出血液的芬芳。楚槊每次贫血病犯病后都会有几天不定量补充些血液,今早被路易斯喂了一嘴他自己的血——依然是嘴对嘴喂过来的。路易斯的血对楚槊来说会有绝佳的效果,因为楚槊是他的眷属。路易斯猜楚槊肯定不愿意自己动口咬,他也不乐意把自己的血放容器里,所以他干脆自己在手上咬了含在嘴里,趁楚槊不注意堵了他一嘴,楚槊要是不想浪费就只能被迫喝下去。
楚槊果然没舍得浪费,他俩贴着唇,就着楚槊眸子里的恼意和路易斯眼睛里的笑意把一口血渡完了。
纯血的血本身就高于其他血族,加上眷属联系,又不是什么重伤,一口够了。一口血没多少,但楚槊觉得现在嘴里还满是路易斯血液的味道,萦绕着不肯散开,舌头动一动,那味道无孔不入的漫过来,他仿佛喝的不止一口喝了个饱,却意犹未尽的饥肠辘辘。
我得重新理一遍,他想。演戏、艺人的活儿正好可以给他合理分散的空间,暂时不用考虑隐退,关键是接下来怎么走,自己身上的血咒,还有那伙躲在暗处觊觎路易斯血液的臭虫们。
臭虫原本入不了谁的眼,走在大马路上你也瞧不见,但它们成群结队要来你家恶心你,楚槊也不介意喷点杀虫剂。
梁烽行动力很高,在经纪人这块工作上他是尽职尽责,当晚就把制作方的人约出来摆上酒,也没让楚槊陪,以老朋友的身份撑住了场面。就那么巧,制作方正好对一个候选人的耍大牌不满,昨晚的事儿他也听说,楚槊优秀的硬件条件摆在那儿,用他也并无不可。
“老哥,感谢!我就知道还是老哥你好!”梁烽积极的给对方倒酒:“来来干!今晚我们兄弟俩喝痛快了,不醉不归!”
“哈哈行!也和该你走运,我跟你讲,我看那小子不爽很久了,跟我耍大牌,他以为他谁!再看看我是谁!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梁烽只一个劲附和,反正今晚他是老大,说什么都是他在理,制作方喝得有点多,喋喋不休抱怨,梁烽听得耳朵起茧,也没露出一个不耐烦的神色。
“老哥诶,这回我两个艺人都来你手下,他俩有什么表现不好的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说,年轻人,就是要多学,说你两句只要是好就该听着,不能好话坏话都拎不清对吧?”
“对啊!”制作方一拍大腿:“是这个理儿!”
梁烽这话看似完全在给制作方顺毛,其实仔细听听——教人的正经话尽管说,没理由的谩骂你自己好意思出口吗?
梁烽眯着眼笑:“老哥,那人员都确定了吗,除了我家两个,还有谁?”
反正名单马上也要知会给他们了,制作方也没藏着:“解一鸣,卢子昂,付乐意,还有杜久。”
前面三个加上欧洛都称得上高人气小鲜肉,梁烽沉吟,看来就楚槊跟杜久名气低点儿。杜久,最近确实有几部他演的剧上了,大部分是配角,好像就一部主角,不过打开电视确实有哪儿都有他那张脸的错觉,人气也没有爆炸,只能说缓步上升。
比杜久年轻、男神的艺人大有人在,看来他能得这么个位置,底下怕也做了文章,不过梁烽没兴趣打听,娱乐圈的水深大伙儿都知道,都在奔走钻营,谁也别笑话谁,反正梁烽今晚就是为了楚槊来,达到自己目的就够了,目的达到他也真开心,喝酒的劲头才真有,跟制作方碰杯:“我再敬老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