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槊缓了好半天才略觉松快了些, 扛过方才那一波骇人的疼痛后,他现在心底居然生出了些许快意。
不要误会,楚槊不喜欢疼, 也不是个抖M,只是在身心摧残饱受折磨后,他还能看清万般荆棘后路易斯的脸, 突然就有种苦尽甘来的余味。
他懒懒靠在椅子上看场中其他人演戏,脑子里把咒术的知识跟刚才突然冒出的灵光揉在一起,理出了一个成型的思路。
身上不知名血咒最可怕的是对思想心理的控制,它蚕食思维,让你的思考潜移默化中受其影响, 强力的是在精神上。沈镜无论是在善良与邪恶中挣扎, 还是多遭的背叛, 他固守着一个本心,那就是对凶手的爱, 无论多绝望多痛苦,沈镜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爱。
楚槊现在确定了, 就算在痛苦中挣扎怀疑, 他也没法不爱路易斯。既然血咒要蚕食他的精神,他之前对其是避之不及完全割裂在对立面,用强硬的态度抗拒着, 不妨换个角度想想, 把它确实当做自己的一股精神, 那么……只要自己吞噬它不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 楚槊立刻感觉自己脑子里有别的念头动了动,他咧了咧嘴,露出一个绝对算不上无害的笑:血咒有反应,他的方向是对的。弱肉强食,不仅是对外而言,一个人的想法决定和最终做出的事,思想不也要先在脑子里打上一架,最后哪个想法胜出才左右你的决定吗?凭一道精神想吞噬自己的想法,那么反过来,同为精神上的角逐,自己把它吃了也是可以的。
它不想干什么,我就偏偏要干什么。不让我情动,我就偏偏要想着路易斯的点点滴滴;不让我靠近他,我就偏偏要带着爱意做些亲密的举动,比如说拥抱,再比如说……亲吻。
血咒在他身体里低吼,楚槊按了按胸口,没有因为疼痛皱眉,反而笑得更肆意了。
可痛快是痛快了,照这噬痛的程度来看,他要是真满怀爱意去跟路易斯讨个吻什么的,没准还没能亲上他就能疼晕过去——从现在血咒翻滚咆哮的力度来看,非常有可能。
不带爱意去亲吻?这恐怕不好控制,毕竟那是你爱的人,你若是跟他亲密,情意不知不觉就会动摇,心不知不觉就会软下来。
……找个机会试试,到底是先晕厥还是先得手吧。
用什么理由看起来正常点?楚槊的视线慢慢落到了手边的剧本上。
杜久过来的时候,就见楚槊盯着剧本的封面若有所思,可也不翻看内容,仿佛封面上有朵花儿,几个字比内容还有趣。
杜久在《嫌疑人》中得了个不大不小的角色,虽然别说男主男二,连楚槊的男三也比不了,但《嫌疑人》这样过硬的制作过硬的剧本,在里面演个配远比他之前三流剧中的男二等地位高得多,含金量高的角色一个能抵十个烂角,这次的角色也有李总出力但大部分还是他自己和经纪人的功劳。
杜久是在拍摄了一段时间后才进组的,楚槊现在红了,之前又有共事,杜久于情于理还是该上来打声招呼。
他斟酌了下,选了个稍微亲切的方式,也想看看楚槊是否始终如一,是真性格好,还是说会因为走红上升就目空一切翻脸不认人。
“还在发呆呢,你没事吧?”
楚槊抬头见是他,笑了笑:“没事,已经出戏了,好久不见。”
杜久见他脸上并无半点傲慢和蔑视,心里松了松,在楚槊旁坐下:“你果真厉害,入戏如此深证明你天赋好,像我这种,”他自嘲道:“想体验一把都没机会。”
“也未必是好事。”楚槊歪了歪头,他发现杜久身上飘来一股清淡的,却极其好闻的味道。楚槊虽然平日里不用香水香料,但对香调略懂,杜久身上的味道他却说不出来,是介于花木间一种奇异淡薄却足够吸引好闻的味道。
他不由顺着味道多闻了几下:“你用的什么香水,挺特别的。”
“是吗?是我……一个朋友自制的。”杜久含糊其辞,确实是人自制的,但不是他朋友。而且他觉得这香水根本没什么味道,他就算把鼻子凑在瓶口才能嗅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连他自己也说不准为什么会乖乖用,明明之前拿到手之后他是毫不犹豫扔到一边的。
就像有个奇怪的念头促使他去用一样。
“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两瓶?”
“不用,谢谢,我就是觉得味道特别,随口一问,除非工作需要,我平日里不用香水。”
“哦。”杜久沉默半响后,缓缓开口:“楚槊,你能给我讲讲戏吗?”
他眼神认真,却不敢一直扭头看着楚槊,在他脸上停几秒,便不自主往下停在了脚尖,是紧张,也是不自信。
楚槊不讨厌认真的人,但他的方法并不适合杜久,他实话实说:“我对演戏的研究方法和入戏手段很小众,大部分人都不适合这样的方法,你可以多去跟李导交流交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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