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川已经年近四十,依然没有留胡子,看起来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模样,楚闻庭更是仪表堂堂,龙章凤姿,出个门仍有不少未出阁的女子心动脸红,托人询问他是否娶亲,然而听说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的时候,不知道使得多少女子芳心破碎,暗中垂泪。
而沈沛白没有留须这事,苏映雪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倒是十分意外,后来她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沈沛白摸了摸下巴道:“说来惭愧,我的髯须十分稀疏,若非如此,我倒是想留一留。”
苏映雪那时想了想沈沛白留胡子的模样,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幸好沈沛白不长胡子,不然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却不知,沈沛白自幼被人说成美人,极力想要展现出自己男人的雄姿,所以对留胡子之事自然十分的上心,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他的胡子留起来稀稀落落,留起来十分的影响美感,所以才绝了那个留髯须的念头。
那髯须男子见韦金平进来,连忙上前行礼:“韦大人。”
韦金平点头:“徐大人。”
这位髯须男子正是洛北新上任的徐知州,而他身边的中年文士就是他的师爷。
韦金平转头介绍了沈沛白与苏映雪,那徐知州好奇看了一眼,前几日他已经知晓了这两位江湖人士将上山去营救厉府三小姐,不过他心中却仍然带着几分怀疑,这青云寨何其凶险,就凭他们两个人真得能救出厉小姐吗?
徐知州生性严谨,按下心中狐疑,既然厉府的人都答应了,又有两淮总督来主持大局,那无论成败,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大碍和影响。
韦金平道:“都准备好了吗?”
徐知州点头道:“韦大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您看,这是青云寨的图纸,虽有些粗略,但是大抵是无误的。”
一群人在帐内商议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确定了所有的细节之后,沈沛白和苏映雪跟着那个师爷到了一个附近的镇子上。那师爷领着他们两人,拐入了一条巷子中,敲开一户宅院的大门。
鸡鸣山峦峰雄壮,地势峻拔,独峰高耸,从下往上看如同高耸入云一般,这座山脉在当地可谓是赫赫有名,当年还未被青云寨霸占之时,有很多诗人来此游览,且留下了很多脍炙人口的诗句,然而如今却成了最恶名昭彰之地,这附近村庄居民早已经逃得七七八八,也鲜少有人会在此地停留,而青云寨前面的道路也少有人敢走。
日头快要落下去的时候,苏映雪忍不住侧过头看看远处的风景,恰见不远处有一条溪流在夕阳之下浮光跃金,磷光闪烁,她只看了不过一瞬,跟在他身后的人抽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别东张西望,想挨揍吗?”
那鞭子还未挥过来,就被另一个人拦下了,那人不悦道:“别在此刻惹事,快点上去。”
那人只好把鞭子收了起来,却是用更加谨慎的态度监视着他们几人。
此刻,沈沛白和苏映雪伪装成了运送米粮上山的人,这些人是附近镇上的商户,原本与青云寨私底下有生意的往来,被徐知州控制了家人之后,不得不得帮助他们上山。
他们走的这条道路十分掩蔽,途中还有不少机关和陷阱,若是不知情的人走上来,恐怕会无缘无故丢了性命。
苏映雪一边走,一边暗中记下了路线和陷阱,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山涧山缝,被杂草覆盖住,山壁之上覆盖着青苔,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常人很难察觉到这里有一个入口,那山缝很窄,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过,里面有石头阶梯往上盘旋。
沈沛白跟苏映雪对视了一眼。
这时前面背着一带米的男子突然不小心踩到了一颗石子,脚底一滑,差点就往后倒来,还好沈沛白站在他的身后扶了他一把。
那男子站直了身子,摸了一把汗,转过头来跟沈沛白道谢:“多谢。”
苏映雪:“……”
“少废话!墨迹什么!快进去。”青云寨人厉声道。
苏映雪只好咽下差点出口的话,跟在了沈沛白身后,走进了那条山缝之中。
那山缝里面的陇道极为长,倒不是什么迷宫之类的道路,在石壁之中修迷宫,这也太夸张了些,只是光着几千步的石阶,就足以让人惊叹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