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冷神医,您来了。”白墨临见冷善针赶来,忙上前去搀扶他。
“这对鸳鸯不惊不畏,依旧这般泰然自若、安之若素,倒真是让人称奇啊。”冷善针看那枝上的鸳鸯不动声色的样子,一时忍不住夸赞道。
“是啊,我从小就没亲眼见过活生生的鸳鸯,只是从画里见过,从诗里听过。”白墨临也感慨道。
“唐朝杜牧有一句“尽日无云看微雨,鸳鸯相对浴红衣”和卢照邻在《长安古意》中写到的“借问吹萧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倒是耐人寻味,风韵十足。”白墨临一时兴起,吟诵起抒写鸳鸯的好诗佳句。
“先人曾传说鸳鸯一旦结为伴侣配偶,便会陪伴终生,即使一方不幸死亡,另一方也不再寻觅新的配偶,而是孤独凄凉地度过余生。”冷善针认真地说道。
“鸳鸯这般相亲相爱,你侬我侬,真是感人肺腑、催人泪下啊。”白墨临感叹道。
“如今百草师叔所说的鸳鸯业已找到,可是,如何才能收集它们的泪水呢?”冷善针好奇地问道。
“百草前辈曾说,要装盛鸳鸯之泪,须得以真空瓶为容器。当下,我们还是先制作真空瓶。”白墨临回道。
“真空瓶?我只听过防腐皿,莫不是与其原理一般。起的是防止所容之物腐蚀,保鲜净气的作用?”
冷善针从未听闻过真空瓶,一时甚是好奇。
“应该是如此吧,其实墨临也不大了解。不过,真空瓶制作之法墨临还是略懂一二的。”白墨临谦虚地回答道。
“既然你知晓制作之法,那我们就尽早动手吧。若是误了时机,这对珍贵鸳鸯也飞走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冷善针提醒道。
“好。”白墨临笑着应道。
约莫一个时辰后,白墨临按照百草老人所教,在冷神医的帮助下,终成功制得真空瓶。
正当二人得意之时,问题来了,眼巴巴地看着这对鸳鸯恩恩爱爱的,它们又怎会轻易流下眼泪?
白墨临指了指枝头上的那对鸳鸯懊恼道:“我们虽制得了真空瓶,可是,如何才能让它们流下眼泪呢?”
“这还真是个难事,动物和人一样都有喜怒哀乐。它若流泪无人能阻止,它若不流泪,咱们又奈它不何。这可如何是好?!”冷善针眉头紧锁,一时没了主意。
“难道我们就只能在此苦苦守候么?那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
白墨临心里一凛,抓耳挠腮,只能干着急却又甚是不甘心。
冷善针捋着胡须叹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不,就算命里注定无果,我还是要豁出去求它一求。”
白墨临素来不信命,他不甘半途而废,不甘久经磨难竟要止步于此。他不是个倔强的人,但是为了淑言,他偏要博它一博。
他跪在地上,将真空瓶紧握在手里,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对鸳鸯,嘴里不停地哀求道:“老天爷,求你赐给我几滴鸳鸯的泪水吧,我愿付出所有代价。”
然而,并不是每一次的有求就有必应,老天爷也不是大发慈悲的菩萨。
白墨临这般举动,仍然没能博取老天爷的同情。
就这样,两天过去了,白墨临苦守在树下整整两天了。
他滴水未进,滴米未食,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他的头发和身上的衣裳都被无情的大雨湿透了。
冷善针怎么劝他,他都无动于衷,只固执地跪着。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痛哭着自责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没用?好不容易坚持到了现在,为何非要功亏一篑?只有八天了,淑言还在等我,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啊!”
他的拳头砸出了血,雨点鞭打着他的心房,熄灭了它心中最后一丝的光亮。
最后,他有气无力地倒在树上,眼皮渐渐疲惫不堪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