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拦住白墨临,扬了扬手中的剑,张牙舞爪地地威胁他道:“小子,我可警告你,休想打小师妹的主意。否则,我让你来得回不得!”
白墨临冷哼一声,不屑一顾地讥笑道:“别以为我会怕你,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吓唬吓唬小孩子还可以。要想恐吓我?哼,再多练几年吧。”
“你!你竟敢小看我。好,下次再让我碰到你,就与你决斗一场,到时我严世清定让你跪地求饶。”
严世清气急败坏,为挽回今日尽失的颜面,他主动向白墨临下战书。
“小白,你在干嘛?慢腾腾的,快点啊!”云染雁在前面催促白墨临道。
“来啦!”白墨临对着云染雁微笑回道。
继而他又对一脸杀气的严世清说道:“决斗是吗?我白墨临随时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跪地求饶。让开!”
说完,他一把撞开严世清,昂首挺胸,健步如飞地向云染雁赶去。
严世清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今日欺侮白墨临不成,反倒被他羞辱了一顿,严世清发誓有生之年定打败白墨临,出尽这口恶气。
白墨临追上云染雁,两人并肩同行。
云染雁好奇地问他道:“小白,刚刚阿清又为难你了吧,他这人就那样,你莫要放在心上啊。”
白墨临笑了笑,回道:“没事,我不会跟他一般计较的。我们还是快点赶去湖心小筑找解大师吧。”
“嗯,你要记得依照那份答案来答哦。此事天衣无缝,解叔叔定不会起疑心的。”云染雁再次嘱咐道。
白墨临沉默不语,脑袋微微动了动,也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
就这样,很快的,两人到达湖心小筑门口。
不同以往的,这时候,房门竟关得死死的。
云染雁敲了敲门,问道:“解叔叔,你在吗?我是雁儿,开门让我和小白进来好吗?”
没多久,房里依稀传来开门声,“吱呀”。门开了,解千岩着寝衣打着长长的哈欠。
他责怪云染雁道:“你这小不点,我好不容易抽点时间午憩,还是被你吵醒了。”
云染雁脸上没有流露出半丝歉意,只大睁着眼眸瞪着解千岩,指着他的嘴巴质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不点啊。”解千岩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话时,眼睛还是半睁半闭,飘飘忽忽的,显然他还没睡醒。
“嗯?!”云染雁故意拖拉长音,一双纤纤细手调皮地掐着他肥嘟嘟的脸皮,似在追解千岩的责。
“哦,不是小不点,是乖雁儿。你瞧我,睡一觉记性又减退了不少。嘿嘿,你们快进来吧。”经云染雁这么一掐,解千岩算是完全清醒了,拍拍自己的脑袋,顿悟到自己口误了。
“嗯,这还差不多。小白,我们进去吧。”
云染雁笑了笑,与白墨临一起进了屋子。
解千岩伸了伸懒腰,将床头的新衣裳披在身上,只正襟危坐在床尾。
他想起昨晚云染雁的所作所为,见她现在这般得意洋洋,也不知该气还是该忍。
他只看向白墨临,问道:“你现在这般时候找我,莫不是有了结果,提前来答题?”
白墨临还没来得及答话,云染雁抢先替他回道:“对啊对啊,小白这次打扰解叔叔确实是来答题的。”
解千岩暗道:你这丫头,答题的又不是你,你倒比他还更心急。
解千岩又问道:“好,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说完,他从床尾石凳上端来一盅早已斟满的热茶,微抿了几口。
“是”白墨临应道。
“第一题,“分明化石心难定,多谢云娘十幅笺”其中“化石”在此处该作何注解啊?你且说来听听。”
解千岩放下茶盅,他知道自己对白墨临设下的双重考验正式开始了。
白墨临从容自若,淡定地答道:“依墨临所见,此诗中的“化石”二字当与何景明所著《结肠赋》中“泪陨血而崩城兮,身立枯而化石”以及张煌言一首《得友人书道内子艰难状》中“渐来应化石,遮莫但飞蓬”两处化石当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墨临停顿会儿,继续说道:“也就是说,“化石”二字该注释为妇女对丈夫坚贞的爱情与思念。不知,墨临所答是否正确。”
解千岩听完,心中起了一起波澜,暗想道:这小子怎不直接照着答案所答?倒硬以自己的见解来回答,许是第一道题他是真的会罢,且看他接下来两题怎么答。
解千岩笑了笑,拍了拍手掌,赞道:“好,答得好,完全正确。不过,你还要答对剩下两题才算过关。”
“墨临明白。”白墨临回道。
只见他手心正冒汗,神色开始有些紧张,头也不敢再抬起去看解千岩了。
解千岩看在眼里,晓在心里,他知道白墨临定踌躇不决。
又抿了口茶后,他才继续发问道:“好,那第二题,说出鸡血石的四种色状来。请答。”
白墨临想了想,手心在裤腿上摩擦着,然后住了手,抬起头拱手回道“回大师,墨临愚钝,不知此题答案。”
“什么?!”云染雁目瞪口呆,大吃一惊。
她满以为白墨临会遵照答案所言,没想到他竟说不知道。
云染雁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讶然不解地问道:“小白,你怎么回事啊?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说不知道?不是说好了,对着答案讲吗?”
白墨临轻轻地拉开了她的手,低头说道:“小师妹,对不起,这件事你别再管了。”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好,你竟怪我多管闲事,那我就不管你了,我讨厌你,哼!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云染雁看着白墨临,连连摇头,然后,毅然决然,气呼呼地跑出去了。
白墨临虽知会如此,但他不后悔。
原来,他早就下定决心要诚实应答,他不想欺骗解大师。
解千岩见状,听白墨临这般回答,心中甚是诧异。
白墨临的回答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白墨临定会依据答案照本宣科。
他抿尽最后一口茶,看向白墨临,一脸严肃地问道:“小子,你果真不会答?”
“知便是知,不知便是不知,墨临不敢欺骗大师。”白墨临再拱手回道。
“那第三题呢?”解千岩继续问道。
“还是不知。墨临见识浅陋,让大师您见笑了。”白墨临自贬道。
“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如此,你便算作未通过考验,那你想要的千年鸡血石可就得不到了。”
解千岩继续引诱他说出答案,虽然他知道白墨临第一重考验已然失败,但是他还想看看白墨临能否通过这第二重考验。
“墨临知道后果,虽然止步于此很是遗憾,但墨临无怨也无悔。”白墨临拱手义正辞严地答道。
“你确定不知答案?”解千岩再三逼问道。
“不知!”白墨临坚定地回道。
“你不后悔?”解千岩又问道。
“绝不后悔!”白墨临斩钉截铁答道。
解千岩笑了笑,暗想道:这小子,倒还真是诚实。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觊觎我的珍宝,故而打着救命的幌子来索求千年鸡血石。这般看来,是我错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