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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阶入室,进入中堂,左右两间屋子,侍婢掀起右侧门口湘帘,请他进房。
屋内虽不及书斋的古雅,复室的辉煌,却也茜窗榧几。四壁琳琅,屋内正有一个垂鬓雏婢,立在贴壁琴台边,在三明子的烛台上,点上了三支明烛。
放眼望去,在朦胧的银光下,他们的眼底映入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清池;这座池水显然是人工辟造成的,顺乎山势地形,环绕着楼阁,足有十来丈宽,其间布落着长有笞草的假山,在月光的俺映下,依稀的可以看到三五群的红尾鲤鱼,正悠然的轻游着,划起微微的波纹,亮光闪闪,噢,美极了!
白墨临倚坐榻上,面色灰中透红,十分难看。
他着小童取来几张竹凳,让众人坐了,才提起精神向大家说道:“这几天我旧病复发,几乎下不了这张床。听老二说裴大侠柳大侠和泰山陈七爷都为了我们庄上的事,受了重伤,实在叫我白墨临愧恨无地。这次来寻我们弟兄的人是谁,各位朋友大概都已经知道,我也不再多说了。我请大家来,只为一件事……”
说到这里,他禁不住又是一阵喘;小童忙端了一杯水过来,他摇摇头,慢慢吞了一口气。
但随即胆气一壮,皆因山上大火越来越盛,已映红了半边天,是以上官红看得明白,那白发婆婆十分惊惶,显然这只老狐狸又要逃走,上官红虽然明知不是白发婆婆的敌手,但此刻山上高手如云,谅她不敢应战,况她惊惶之际,慌忙如丧家之犬,惊惶失措之际,说不定一举偷袭,即能成功。
那黑衣大汉身手也甚了得,立时探身扑上,不料那红衣汉跷着的腿并未蹬出,却是反手一掌,击在了那黑衣汉胸前,黑衣汉只是全神注意对手那条跷起的腿是否蹬出伤人,却不料受了这一掌,竟被打倒在地。
那紫衣汉大喜,反身仍自扑上,黑衣汉人在地上,忽地踹出一脚,红衣汉一心只想去将对手杀死,却未防备他还踢出一脚,立时被踢中胸腹,退出几步方才站稳,那黑衣汉一个红鱼打挺,也站了起来,两人理目对视,恨在心里想道:“原来你真有两手。”
上官红被白墨临抱在怀中,初时只道他有非份之想,所以怕得要命。倘若他要有肌肤之亲,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他如用强,怎能抵挡得住?何况少女的情怀,本是不可琢磨。
她生平第一次被男人抱在怀中,已自意乱情迷,别说他用强,纵然毫不动粗,实也难以拒却。
哪知他却是要抱自己上楼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却又微感失望,当真是百感交集,心乱如丝。
此时天色已暗,秋夜萧瑟。
白墨临转身走回内室,但见上官红身披青色棉袍,站在门口,火光掩映下,她的脸颊较前次在虎山上见到时稍稍丰润了些,只眉目间仍带着一股难言的伤感。他怔然望向她,不由得想起少年时与她在虎山上携手同游的欢乐时光。
如今人儿依旧,情景不在,往昔再熟悉亲近不过的友伴,此时却如隔着千山万水般的遥远陌生。他心中激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两人须知丐帮在江湖上以团结互助出名,人人都知丐帮弟子不是好欺侮的。丐帮在收录弟子时十分严格,帮中极少奸邪不肖之徒;因此每当外人杀伤了丐帮弟子,丐帮总能理直气壮地出面讨回公道,即使被欺侮的是个辈分低微的没袋弟子,丐帮一样会拚命出头维护。这回被杀的竟是丐帮六大长老之一,自是令全帮震惊愤怒已极。加上木瓜老头人缘一向甚好,帮中和他亲厚的弟子着实不少,众弟子纷纷上台来向他的遗体行礼,洒泪发誓要替他报仇。兵刃的功夫,同出一门,各人肚内雪亮。
不过上官红和王者结合以来,又从高志敏少林派的剑术上,互相切磋,得到不少剑术之秘。
这时存心和黑牡丹游斗,守多攻少,待她气衰力弱,再下煞手。两人在城外墙根斗了不少工夫,已经对拆了二十几招,黑牡丹施尽杀手,未得便宜,心里却暗暗焦急,不把罗幽兰打退,自己极难脱身。再缠下去,沐天澜和罗刹夫人两人,有一个赶到,便要难逃公道。一面狠斗,一面预备赶快脱身,心思一分,招数上便有漏洞,厉害的罗幽兰洞如观火。
在白墨临眼前呈现的,是一张女子的脸,但这张脸,又怎能算是一个人的脸孔?
只见她没有眉毛,额头上生了一个比鸡蛋还要大的疮,左眼眯成一线,右眼却又大又恐怖,既青光闪闪也血丝满布,说到鼻子,向下凹陷还不算,甚至根本看不见鼻梁,倒像是在脸的正中央位置,开了一道两寸长的深坑,还有嘴唇,上唇奇薄下唇奇厚,完全不对称也还罢了,下唇更是溃烂不堪,宛似随时随地都会掉落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