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冬是赶在晚餐前回家的。
这一天下来,家人们的生活如常,继父周末上班,祖父在家看报,祖母和母亲尽享主妇之乐,每人都有各自的事宜。只是庞大餐桌难免略显空旷,五人虽多,却堪堪填满一半的席位,更多的亲人并不在身边。
美冬一整个白天没在家,自然引起了好奇。她也并没有彻底隐瞒的打算,虽然姑且免去了投资咖啡店的事宜,但对自己参观炼油厂的情况,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的。
毕竟,一通电话拨往总公司,令副社长派遣员工做向导的行为,肯定是谁也瞒不住的。
吃过晚餐后,美冬立刻将自己锁在了卧室里。
现在的时间是夜里八点,回忆全家人几乎固定的作息,对门的祖父很快就该洗漱就寝了。美冬将门关好,将锁拧上,同样也在浴室里痛快地洗了一顿,冲去一日的疲惫和辛劳。
在那之后,她套上睡衣长裤,关闭耀眼的吊灯,点开清明的台灯,看了眼窗外迷人的夜色,打开32寸苹果一体机电脑。
随即,她取出一柄钥匙,拧开梳妆台旁墙角处的保险箱。
然后,自然,她得先掏出手机,点开今天中午致电后,由宫本摩子从东京发来的邮件。没有本尊的告知,罗盘数百种组合的密码,她如何揣摸得透?
历经如此繁杂的手续,保险箱里存储的东西,自然也是物有所值的。
“数字化时代就是好啊,这么一点点的体积,却又是那么多的东西。”
近乎空荡荡的一口金属箱子里,只放着单独的一册卡片包而已,纵使是范思哲的品牌,但它本身又能价值几个钱?
但当美冬将它取出,掰开扣子翻开后,呼啦的一阵作响,整整24张卡位,俨然完全是满的。
储蓄卡、信用卡、会员卡,日本各大银行,中国工商、美国花旗、英国渣打,黑卡、金卡和香港马术俱乐部会员卡,厚度总计不超一英寸的24张卡片,具备的价值却远远超过等高的一枚金砖。
“口口声声说,我们宫本家的女人,是不掌权的呢~”
美冬蹲在保险柜前,捏着嗓子,娇声娇气地嘀咕道:“还有什么,我们只能是家主给多少钱,才能花多少钱,而且就算是大伯、二伯他们,也都得成天看祖父脸色行事呢~”
她掂了掂这厚厚一沓的卡片包:“有钱人果然就是矫情呢,还是只有宫本摩子的卡片包才这么金砖五国?哼哼,估计她的衡量标准,完全是盯着整个家族那1800个亿的美元吧。而且还是日本的1800亿美元……”
美冬一边按部就班地关上保险柜,一边忍不住地呲牙咧嘴。
因为,日本的富人,真的和美国的富人截然相反。
2037年的美国,和2017的它,乃至追溯到次贷危机时的它,一直都是一个德行。
一直在为本国制造业回流奋斗不休着,然后一直都被东方苏醒的雄师稳稳阻碍着,一直在靠金融、互联网、硅谷产业维持着,然后一直饱受贫苦白人工人阶级的不满,所带来的社会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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