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怜星紧紧地抓住兰芷娇的手,生怕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娘,父亲已经死了,死者安息,生者还要活下去。”
月怜星无疑是自私的,在她的眼里月轻尘什么都不算。
就算听到月轻尘死了,她也无动于衷。
月烟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比起月怜星的漠视,兰芷娇显得有些伤心:“你父亲死了。”她重覆这句话。
月怜星还没明白进去,她道:“我知道父亲死了,但我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确实,月轻尘死了,月怜星什么都做不了。
月怜星只感觉自己体内的修为在不断地流失。自从和夜戰离阴阳双休之后。她连自己都顾不了,哪里还能去顾得上月轻尘。
再来月轻尘一直疼爱的是月烟然,和她有什么关系。
对于这个父亲,有和没有是一样的,所以死了也是一样的。
月烟然看到这里,便道:“是啊,姨娘。怜星说得对,父亲已经死了,你也别太伤心,既然你的身子还没康复,那让大师兄好生照顾你,我也离开了。”
月烟然转过身去,兰芷娇看着她的背影,眼睛狠狠地眯起。
月烟然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她从容的走出去,假装没有发现。
常温正好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药箱,似乎去配药了。
“大师兄,你是要准备给姨娘做手术?”
“夫人的手恐怕不保,血肉已经溃烂。”常温看着月烟然的眼神好像在隐藏什么。
他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哦,麻烦师兄了,我先回去了。”月烟然走过常温的身边。
常温犹豫了一下,叫住了月烟然:“师妹,你对夫人恨吗?”
月怜星不知道常温为何这么问。
要说恨,是有的。
但是在这里,不方便说。
“师兄记住,你是医者。”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尽量医治。她不想大师兄卷入这一场纷争之中。
“我明白。”常温看着月烟然离去,缓缓地掏出藏于衣袖之中的小刀。
这把小刀正是短短叼走过的小刀,被月烟然拾起。
常温走进星厢房。
兰芷娇的脸色已经越发的难看。
她的眼皮很沉重,无法忍受手腕上传来的疼痛。
月怜星见常温走进来,便道:“常温师兄,我娘的手怎么样?能不能保住?”
常温摇头:“恐怕不能,因为她的骨肉在腐烂,要是再犹豫下去,恐怕有性命危险,最好的办法是截肢。”
兰芷娇还有意识,闻言一下子昏死过去。
兰芷娇再也承受不了,一个接一个的打击。
月怜星狠狠地起眉心,追问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常温如实告知,随后道:“二小姐,请你尽快决定,要不然夫人有性命危险。她托不得。”
“那好,那就按照你的办法来,没了手总比没了性命好。”月怜星闭上眼睛,沉重地做出这个决定。
她不能失去母亲,要是连母亲也没了,她再也无法和月烟然斗。
如今的场面似乎换了,坐在轮椅之上的人成了她月怜星,而不是月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