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有忘记,当年郁靳弈和他母亲被送到美国时所遭受的那些事。她的身子抖了起来,以母亲的本能要去保护自己的儿子。
郁隆义已经绷起了脸:“都是你生的好儿子,造出这样的事来!没让他去坐牢已经算是开恩了,还想怎样!”
“你这样······和送他去坐牢有什么区别!”
她当着郁靳弈和卓凌晚的面跟他发火,让大男子主义的郁隆义相当不满,吼了起来:“闭嘴!再敢为他说一句话,我连你也一起送去!”
江异芯的声音是停了,眼睛却看向郁隆义,全是不满。片刻,再次激动起来:“靳责为什么要那样做你不清楚吗?如果不是当年郁靳弈毁了他的腿,他能去伤郁靳弈吗?郁靳弈不过是受伤,他就要被流放,那他的腿废了,又该怎么讨回公道?按照你这么算,郁靳弈就该拉去枪毙!”
为了儿子,她完全豁出去了。
啪!
一巴掌打在了江异芯的脸上,郁隆义的面色已经暗红了起来,一双严厉的眼睛扎在了她的身上:“就是因为有你在挑拨离间,他们兄弟才会不和睦!”
江异芯又冤又委屈,看着这个自己照顾了数十年,却依然没有把她看在眼里的丈夫,失望到了极点。她以为隐忍就可以得到好日子,就可以拥有一切,原来隐忍会让她失去得更多!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对着郁隆义控诉,“他们兄弟之间怎么反目的,难道你不清楚吗?你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打伤了我儿子的腿,难道你不清楚吗?郁隆义,你还是不是人!”
再这么闹下去就要更难看了,郁隆义绷着脸叫人把江异芯拉走,自己也没有再呆下去,随意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卓凌晚一直将自己处于局外,看完这一场闹剧,也免不得唏嘘:“郁靳责固然可恶,江异芯也挺可怜的。”
“母子连心,这是一种天性,你不也是如此,只要七月稍有不适,比谁都着急。”郁靳弈对江异芯没有多大的感觉,反倒记得卓凌晚的付出。
卓凌晚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样说,若是给尹莉儿知道了是要伤心的,她才是七月真正的母亲哟。”
“凌晚,其实······”郁靳弈张嘴说话,却只说到这里,突然中断,一张脸已经沉了下去。卓凌晚这才意识到自己开了一个错误的玩笑,急低了头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口误。”
郁靳弈握上了她的指,轻轻摇头:“你没有错,是我······”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自从提起尹莉儿后,他的表情就有些不正常。
卓凌晚心里自责着,不敢再说什么,转身时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叫你乱说!”
其实,她一直想问郁靳弈和尹莉儿的事。他们为什么会分开,尹莉儿还活着还是已经死去,七月怎么会早产。但意识到郁靳弈的心里在意着尹莉儿,也就不再开口了。
自己的男人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她自然是有些不舒畅的。但谁还没有个过去,就如她自己一样,还曾经爱过曲子桓,和他结过婚。只要他现在全身心地对她好,对她负责,就足够了。
郁靳弈的身体好,伤也好得快,调养一段时间后已经无恙,便如往常一样去公司处理事情。
卓凌晚这才想起,自己又有好多天没有去工作室了,打算去那边看看。七月坚决要跟着走,玉嫂不放心,有心阻止,卓凌晚见不得他那副巴巴着眼睛看人的样子,心一软就同意了。
到达工作室,却没想到与曲子桓碰了个正着。
“你来了。”曲子桓看到她,目光微微凝了一下,才恢复正常,解释道,“我是来看看的。”
“我知道。”卓凌晚点头,“程园都跟我说了,这段时间都是你在帮忙打理工作室,谢谢啊。”
曲子桓有些不自然,好一会儿才道:“不用谢。”以前对她造成那么多伤害,他只是想尽其所能地做一些事来弥补她。她在郁靳弈身边什么都不缺,他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帮她照顾工作室。
这些话,再不能说出来,是他自己放弃了她的。
他低头,去看七月,目光一时又深了些。卓凌晚看到他在看七月,便轻轻碰了碰七月:“叫叔叔。”
七月听话地叫了一声。曲子桓应得有些僵硬,好一会儿才再次出声:“凌晚,你没觉得七月跟你有些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