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重新坐了回去,一双眼冷的宛若寒冰:“还有,我去了京城之后,是谁跟着我的,让他过来。”
“主子您……您想起来了吗?”玉楼激动地都要跳起来。
姜曦禾看着玉楼这般鲜活的模样,微笑着抿了抿嘴角:“只记起来了一些,让他们过来吧。”
“是。”玉楼将东西摆下后,立马就跳了出去。
没一会儿,长生和长沂便一同来了。
姜曦禾已经洗漱完,坐到了书桌前,她手中拿着笔,正在默写的她曾经最喜欢的一阙词。
长生和长沂对望一眼,有些摸不准自家主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姜曦禾将笔搁下,抬头看着他们:“我去京城的时候,是谁跟在我身边的?”
“是长沂。”长沂跪下,随即又立马抬首一脸的震惊,“主子您……”
“记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长生和玉楼就先下去吧,长沂留下即可。”
“主子。”长沂捧了一盏茶递到了姜曦禾的手边。
姜曦禾瞧见了,只是一笑:“难为你了,既然还记得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
“这些都是长沂该做的。”长沂作揖,神色越发的恭敬。
“其实我让你留下来,只是想知道一些小事而已,你不用紧张的。”姜曦禾低头抿了口茶,才道,“当日我出事,为何你们一个不在?”
“主子您出事的那些日子,大燕正和大晋开战,我们都被你派遣去了太子殿下身边,保护太子殿下,您身边并没有留下多少人。”长沂道。
姜曦禾颔首:“除了南暄意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有。”长沂点头,“太子离开的京城的时候,京城的局势其实不稳,您一边要提防着睿王,一边还在监视着明和公主,可是在您出事的几日之前,明和公主的车架冲下了悬崖,尸骨无存。”
“可是后来,属下们才发现,那不过是明和公主的障眼法罢了,如今她被太子囚禁在东宫之中。”长沂一字一句的说的认真。
姜曦禾听了,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浅浅,也在京城?”
“是。”
“她爱慕南暄意?”姜曦禾嘲弄一笑,眸光渐深。
长沂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是,明和公主思慕太子殿下,可在此之前,明泽公主并不曾见过太子殿下。”
姜曦禾手中的动作一顿,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些光怪陆离的梦。
在另一个梦中,浅浅才是南暄意的妻,而她只是他的俘虏。
“我知道了,如今浅浅如何?还好吗?”姜曦禾沉思了一会儿,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还是放不下那个丫头。
那过往的十三年的感情的,终究是无法和短短的那些空有记忆相提并论。
长沂也跟着沉吟了片刻:“据咱们的人来信,明和公主如今的处境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非常糟糕。”
“不过属下认为那些都是明和公主罪有应得的事,还请主子莫要再心软了。”长沂撩了撩衣裳,倏然就直直的跪地。
“我心中有打算,你先下去吧,南暄意在哪儿?”
“如今太子便在山谷之中,主子可要见上一见?”
“自然是要见的。”姜曦禾刚一说完,屋子的门便被人推开,南暄意微笑颔首的走了进来:“听说,夫人你想见我?”
他心情几乎极好,唇角边都带上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一瞬之间,姜曦禾心中的感情顿时有些复杂。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几分窃喜,也有几分不安。
她搁在宣纸上的手指微微有几分蜷缩而起,声色冷而淡:“听说,我妹妹在你手中。”
南暄意一愣,随即释然一笑。
他走过去,拉了一张凳子在她的面前坐下,直言不讳:“是啊。”
“曦禾是想对我动手了吗?”
姜曦禾细眉微挑:“不管浅浅之前做了什么事,她终归是我的妹妹,不管如何,也轮不到太子殿下,越俎代庖的处置吧。”
“你很少这般和我说话的。”南暄意面色有几分沉郁,“说吧,你恢复了几成记忆?”
“不多,刚好是在十三岁之前。”姜曦禾倒也没怎么隐瞒,“可对我来说,也算是足够了。”
“如今燕楚议和,殿下扣着我大楚的公主,恐怕于理不合吧。”
南暄意失笑:“曦禾你别忘了,我名义上的妻,是明泽。”
“所以,你妹妹留在京城,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