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抖的这么厉害,她已经被我除去,不会再伤害你了,别怕。”
男人的动作很温柔,可声音却幽冷的另人不寒而栗,他的手指修长,如玉骨般的骨节分明,皮肤很白,看起来异常完美。
我缓缓的转过身,抬起头,终于看清了他,一身墨色绣着金细花纹底的锦服,大片的龙纹在衣上若影若现。
一根白玉簪将一半以上的黑色头发挽在脑后,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棱角分明到了极致的五官,凌利的眼神与英挺的鼻翼都在诉说他的高贵,这是一个天生的王者。
“你是谁?”
在沉迷美色之前,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是你相公,裴枭,记住我的名字。”
他轻轻抬起我的手,在我手上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冰凉的感觉渗到骨子里,我打了个冷颤,用力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生生的退了好几步,背抵在墙上,警惕的看着他,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不然昨晚梦里出现的男人,怎么可能站在面前呢。
我双手握拳,忍着惧意,质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要缠着我?”
“我是人是鬼,你的左眼不是看的很清楚嘛。”他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昨晚还在我身下承欢,今天就质问我为什么缠着你,娘子这是打算过桥拆河?”
他这句话明确的告诉我,他是鬼,而且昨晚那一切都是真的。
我脑袋嗡嗡作响,忍着心底的惧意,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昨晚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当没发生过?”
裴枭的眼眸冷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到我身边,将我逼近了墙角,长指轻轻的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
深谙的眼睛看着我的眼,如同旋涡般的想把我吸入进去。
我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心跳骤然加速,内心惶恐不安。
杨蜜儿刚才的下场是我亲眼看到的,那阵黑雾肯定是出自他手,这么简单能把一个厉鬼打的魂飞魄散。
那弄死我这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活人,岂不更容易?
可现在我已经无路可退了,这个男人看似温和,可眼底的强势和冷厉是掩饰不了的。
我拼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抖动的手脚却出卖了我。
他冰凉的大手抚上我的脸颊,指腹轻轻的滑动,身上寒气逼人,残忍的笑容如恶魔一般浮上了他的嘴角,他微微低头,凑近我耳边,低语,“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床上昨晚会没有chu子血吗?因为,你昨晚躺的,根本不是那张,我们的第一次,怎么能在如此简陋的床上呢。”
他的话,打破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到了头顶,连心都跟着凉了下来。
没等我做出反应,他忽然低头吻住了我,冰凉的舌尖在我口中扫荡。
我伸手狠狠的推他,却毫无用处,只换来他更凶猛的掠夺。
直到我身体软下去,他才松开我的唇,大手扣住我的腰,将我往他身边压近,在我耳边低笑“你可真是个小妖精。”说着,他又伸手拍拍我的小屁股,气息有些粗重,“看在你昨晚才第一次,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再敢犯错,可就没那么好商量了,还有,今晚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说出去一个字,这对你没好处。”
他的话随着他的身影一块消失了。
我失去了可以支撑的工具,背靠墙壁瘫软了下来,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从哪里惹来了这么个冤家。
我蹲在地上喘匀了气,才扶着墙壁站起来。
水房的门在他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打开。
我最后看了眼杨蜜儿消失的地方,抿了抿唇,快步跑出水房,回到了宿舍,紧紧地锁上门,缓缓的吐了口气。
倒在了床上。
隔着距离,我还能听见李钰的呼吸声。
我侧着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羡慕她能做一个正常人,过着正常的生活。
我缓缓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左眼,用掌心遮住了它。
随后,叹了口气,又将手缩了回来。
正巧碰到了伤口,我疼的缩了缩手,突然想起来,杨蜜儿刚才说的话,她说她要我的眼睛,只要我把眼睛给她,她就能复活。
刚才我没来得及想,也没来得及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我当时伸手去推她的时候,左手好像是碰到了她的右手,那种滑腻冰凉的触感,我到现在还记得,然后她的右手就变成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