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路都看不清。
我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线,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张老头家里跑去。
他家偏僻,所以路上也遇不到什么人,因为着急,我跑的很快,当我气喘吁吁的跑到张老头家院子门外的时候,发现里面居然有光。
张老头家就只有张大炮还有他儿媳妇,没有别的亲人了,而他们父子俩现在应该还在别处寻找尸体才对,那这里面的人,是谁?
还是说,他们出门的时候没有关灯。
可是也不对,张老头和张大炮去我们家的时候,太阳还挂在天上,断然没有开灯的理由。
我心一紧,呼吸都不敢用力,摸着黑,轻轻的推开篱笆门,放轻脚步走进去。
张老头家是那种土矮房,窗户对着院子,位置很低,他们家没钱,窗户也不是玻璃的,而是用纸糊上去的。
我趴在窗户下面,悄悄的用手指捅破了那层纸。
想了想,用左眼看过去。
里面的灯泡还算光亮,能看清房内的情形。
一眼,我就看到了房间中央的桌子边,坐着一个穿碎花衣服披着长发的女人,她背对着我,双手举着不停的在动。
似乎在缝补什么东西,她的动作很僵硬,缓慢。
缝了许久,女人的手停住了,似乎已经缝完东西了。
她拿起桌上的一面镜子,照了照脸。
一张用针线缝补过的脸,出现在镜子中,那张脸小小的,针线从嘴角一直穿梭到她的眼角,伤口很长,泛着白,却没有一丝的血迹。
就好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我整个人惊愕住了。
看着女人咧开嘴巴,诡异的露出一个笑容,那伤口一动一动的,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差点没尖叫出声。
突然,后面伸出一双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裴枭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别叫,是我。”
我瞪大眼睛,扭头看了他一眼,在确定是他之后,松了口气,指了指院子外,示意他带我出去,在这里说话,可能会惊扰到里面的人。
裴枭挑眉,没有反对,拽着我的手臂就出了院子。
站在了篱笆后面,我扶着木桩大大的松了口气,指着里面问道,“她,她是谁啊她?脸上这么大的伤口,居然都没有流血。”
“你不是看出来了嘛。”裴枭没好气的说道。
我拍了拍因为惊吓过度而不住跳动的心脏,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这不是被吓着了嘛,那是张大炮的媳妇吧?”
“我没见过她,怎么会知道。”
“我也不太记得她的长相了,不过看身形应该是她,村里没几个人像她那样的瘦高个。”村里大多数的妇女,都比较圆润。
我记忆中,是只有张大炮的媳妇,是个瘦高个。
裴枭点点头,在房子周围看了一圈,沉声道,“刚才没注意,没想到这还是个养尸的好地方,你们被骗了,这张家,根本没把尸体搬到你们家去,而是偷偷的留了下来。”
“那张大炮为什么要自己说出来呢?”我问道。
刚才准备烧尸的时候,那句‘我家婆娘呢’确实是张大炮叫出来的,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