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传闻差别大吧。”宣恒毅殷勤地给庄子竹递了筷子。
这下庄子竹更狐疑了,犹豫着接了筷子,又接了宣恒毅递过来的热茶,抿了半口,说道:“传闻不可尽信,今天陛下礼贤下士,实在让臣受宠若惊。”
宣恒毅僵硬地微笑,作文质彬彬状,十分和蔼地说道:“今天朕早来叨扰了,爱卿请用早点。”
在一旁暂替墨书伺候的小锦书,他的活都被宣恒毅抢着干了,心里惊讶不已,甚至觉得这宣将军与那位几乎每天都来找他主子聊天的赵将军非常相像。
庄子竹把连夜写好的火器制作计划书递给宣恒毅看,才夹了一块桂花糕,用了半口。
宣恒毅还没细看,就点评道:“朕往日寻得青竹舍人的画作,看到上面的题词,狂放豪迈,苍劲有力,还以为是铁血将士所作,没想到竟然出自爱卿之手。爱卿今日字比往日更加洒脱清隽,自成一派,煞是好看,不知师从何人?”
庄子竹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漱口,才回答道:“皇上过誉了,是宫里的启蒙师父教我识字,后来道观清修,就看书上的字跟着练的。”
其实就是穿越前练的行楷。
庄子竹没觉得自己写的字有多好看,就是萧国的文臣,特别是年老的,字写得比他好看的一抓一大把,这古怪的皇帝今天太能吹了。
又咬了半口桂花糕,庄子竹把话题转到重点上,说出了呈上计划书的目的:“火器营的建立,得向陛下要人,首先,应该是我章国的机密,需要陛下的亲信要员镇守边界;其次,要寻一隐秘的地点;再者,需要能工巧匠……”
宣恒毅一一听完,批准道:“可。西边的肃国可是朕的心腹大患,火器营一事,爱卿要财有财,要人有人。然则,现下爱卿正在用早点,不必挂心朝堂之事,安心吃完。”
庄子竹吃完清香飘逸的桂花糕,又把筷子伸向了百合糕,被当今皇上盯着他用早点,让庄子竹又两分不自在,问道:“陛下可用了早点,不如同吃?”
宣恒毅脱口而出道:“爱卿喂朕如何。”
庄子竹:“……”
宣恒毅坐直了身体,表现出一派正襟危坐的模样,丢出了一个惊天大雷:“昨夜被爱卿拒绝之后,朕思前想后,爱卿说过不愿为妾,那,朕欲立你为后,如何?”
这人眼神热切,漆黑的眼瞳中仿佛有星辰万点。庄子竹与宣恒毅对视着,那英伟的脸庞上,刚刚是僵硬的微笑,此刻却倾注着认真,让庄子竹一看就沉入进去,忽视了院落门口那抹一闪而过骤然消失的衣角,也没听到赵煜宇来了又离开的脚步声。庄子竹开始思考立后之后的事,以后的事不知道如何,但庄子竹能感觉出,此刻宣恒毅是真的想立他为后的。
没想到,庄子竹一心想当个享清福的臣子,皇帝却——
宣恒毅见庄子竹愣住不应,又补充道:“爱卿看我今早表现如何?与外面传闻的是否有很大差别?”
这皇帝连“我”都说了出来,要是庄子竹这都不答应,这就真不知好歹了。
可庄子竹仔细想了想,还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