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双手将一期一振的本体奉上。
一期一振看着自己的本体,却并没有伸手拿过来。
“一期殿?”
“……审神者大人,药研说你是另一个一期一振的儿子,是真的吗?”
黑子哲也点点头,“是真的。”
一期一振沉默了一下,然后又问:“那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黑子哲也心中了然,一期一振惨痛的经历来源于一个审神者病态扭曲的爱,对于自己父母的情况,他怕是首先想到的就是不好的一面。
“请放心,我妈妈跟‘医生’不同,她脸皮够厚,听药研叔他们说她当初死缠烂打硬是把爸爸的心给磨软了的。咳,我是说,他们是自由恋爱,并不存在逼迫与被逼迫。”
一期一振脸上的表情这才柔和了下来,“是吗,抱歉,是我想太多了。”
“阿诺……刀……”黑子哲也看了看被自己双手捧着的刀,又看了看完全没有拿回刀的意愿的一期一振。
“失礼了。能否请审神者大人暂时保管一下我的刀呢?”
“欸?为什么?”
“我向审神者大人露出敌意,当时在净化池那里,若不是弟弟们在场的话,我估计会对审神者大人你挥刀吧。即便现在知道了审神者大人你不一般的身份,我也暂时做不到不去怨恨,毕竟,除了审神者,我不知道我还能去怨谁。”
“我并没有怪你。”
“我知道,可是我却过不了自己这关。审神者大人,若我真的无法从过往中走出来,无法向你效忠,无法真心成为你的刀剑,那么请将这把刀丢进刀解池吧。”
“一期殿!”蜻蛉切听了他们的谈话反而开始替一期一振着急起来了,“主公很是仁慈,且与你有如此深厚的因缘,必然不会逼迫与你,你何必如此悲观?我等刀剑能够以人身存在,拥有自己的思想,能够自己行动,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情,请不要轻易的放弃啊。”
一期一振却摇头,“蜻蛉切,谢谢你,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无法向主人效忠的刀剑,不能为主人所用的刀剑,又有何意义存在呢?”
黑子哲也突然将手中的刀强硬的塞给一期一振,“一期殿,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一期一振讶异的看着黑子哲也,他原本以为凭着黑子哲也与‘一期一振’不一般的因缘,审神者应该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一期殿你忘记了一件事,当刀剑们显现人身后,你们便不再是单纯的刀剑了。你们拥有了冰冷的刀剑所没有的东西——情感!可以说,大家跟人类已经没什么两样了。一期殿也知道我是一期一振的儿子,我有一半属于刀剑,我做不到将刀剑们视为工具,你们是我的家人啊!我不会因为自己的家人不能为我所用就把他抛弃。更何况,你也是一期一振啊!即便不是身为我父亲的那一振一期一振,我又怎么做得到将一期一振这把刀丢入刀解池?”
“……如果,一期殿真的做不到再次信任效忠一个审神者,那不如就干脆别把我当审神者!当侄子行吗?就像你们之于鸣狐一样。我就把你当我爸爸的双胞胎兄弟了。可以吗,叔叔?”
一期一振震惊的看着黑子哲也,哆嗦着唇问道:“我可以吗?”
黑子哲也用力的点头。
一滴温热的眼泪低落在手背,一期一振抬起一只手捂着眼哭泣。粟田口的大家长此时哭得就像个小孩子。
奇怪,明明我哭得那么厉害,可是心里却并没有那么伤心,好像有什么冲破了内心的黑暗。……光明吗?歌仙兼定说,因为经历过黑暗,所以更想要把握住到手的光明。原来是真的。明明都那么绝望了,当希望来临的时候,还是会不顾一切的去抓住希望,这,就是人性吗?
大哭一场后,一期一振内心的阴霾散了大半,他还沾着泪痕的脸露出一抹微笑。
这个带着泪带着丝脆弱的微笑却让黑子哲也由衷的松了口气,太好了!不管怎么说,一期一振在往好的方向前进。
另一边,仍旧在罚站的粟田口刀派的刃们心中饱受煎熬。刚刚烛台切光忠出来对他们说今晚一期一振的欢迎会被取消了,而且作为惩罚,他们的晚饭也没了。
饿!肚!子!
惨啊,这是比罚站还要恐怖的事情!
五虎退都开始低声抽泣了。
鸣狐肩膀上的小狐狸被这个坏消息打击得整个狐都不好了。
果然,长谷部和歌仙那点儿根本不算什么,烛台切麻麻才是真·大魔王!
烛台切光忠:乡下老妈式关怀的笑容.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