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你认识的那个木宛清,软弱又可悲,我觉得还是现在的这个木宛清更好一些,最其码,她已经学会了反抗。”
“可是,我已经跟你说过,我会处理好那件事!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季雨浓仍是大声的冲着她吼。
“苦苦相逼的人,是我吗?”木宛清的声音陡然变得高亢而尖锐,“一直苦苦相逼的人,是你的妈妈!她不是天生喜欢斗吗?那我就全程奉陪,跟她斗个鱼死网破!”
“那么我们呢?”季雨浓悲痛的叫起来,“你是宁愿放弃我们辛苦守候了那么久的感情,去计较那些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吗?”他冲过来抓住她的手,低低的恳求,“宛宛,不要跟她斗下去,这没有意义,我已经给她买了机票,让她重新回到美国去!”
“做尽了坏事,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吗?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木宛清却只是冷笑着甩开了季雨浓的手。
“那么,你是想怎么样?”季雨浓紧紧的盯住她的眼睛,薄唇如刀,一字一顿,“非得毒死她,你才甘心吗?非得拿那种药水来毒死她,你心里的仇恨才能消弥,是不是?”
短暂的惊讶过后,是轻蔑的了然,木宛清清冷的笑:“是你的妈妈告诉你的,对不对?”
季雨浓却并不回答她,反问道:“你确实做过这样的事,对不对?”
“对!”木宛清理直气壮的回答,没有一丝一毫心虚之感,“既然她当初可以用这种方法让我的母亲死去,我自然就要全数奉还给她,她欠了我们木家那么多,早该还回来了!”
季雨浓看着她,喉结动了动,悲哀的闭上了眼睛,良久,他颤抖着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样问,意思就是,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喽?”木宛清目光犀利。
季雨浓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上前一步,紧紧的抓住木宛清的衣袖,“宛宛,你答应过我,不管我们的上一代有什么纠葛,我们都不要受影响的!”
木宛清看着他涩然一笑,“雨浓,你还真是傻,如果一切都是出于意外,我会当作没有发生,可是,我的母亲是被你妈妈谋杀的,是谋杀的!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谋杀!”
季雨浓垂着头,笑得凄凉,“可是,你不已经谋杀过她两次吗?就这么两相抵消了,好不好?”
“我谋杀她?”木宛清冷然而笑,“还不如说,是我吃了她扔的鱼饵,她是很希望我去谋杀她吧?这样,可以抓我个现形,再送到警察局依法查办之类的,她就耳根清净了,只可惜,她老了,动作稍稍慢了一点,让我看穿了她的诡计。”
“你在说些什么?”季雨浓皱紧眉头,“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你不需要听懂,因为你妈妈本来就是一个很难让人懂的人,年轻的时候,设计陷害我妈,让她一生都不幸福,临老了却还是不肯放过她,她真是疯了,她必须得为她的疯狂付出代价。”
“所以呢,”季雨浓低沉的接上去,“我们的感情,也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是不是?”
木宛清沉默了,她拧开了头,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
季雨浓也沉默下来,过了好久,两人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其实,到了这种地步,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心思,还有什么好说?
良久,季雨浓清冷的笑了几声,说:“那依你的说法,我的父亲因你母亲而死,我是不是就得像我妈那样,再报复在你的身上?这么永无休止的报复下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你的父亲绝不会因为我的母亲而死!”木宛清尖利的说:“因为你的父亲,是被你母亲害死的!”
“那是你编造出的谣言!”季雨浓不耐烦的打断她。
“是不是谣言,或许,你可以回去问你的妈妈!”木宛清语气确凿。
季雨浓盯着她看,她也毫不示弱的挺起脊背与他对视,他们好像在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对仇人,恨不得将对方打倒在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样的对峙到底持续了多久,木宛清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她只觉得两条腿都已经站得发麻,甚尔在轻微的颤抖,而那颗心更是抖得厉害,她原本愤恨的眸底水气氤氲,而季雨浓本来闪亮如宝石的黑眸,此时也是烟笼雾罩,寒气逼人。
他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