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不丁提到这件事,木宛清顿时觉得如芒在背,连神情都有些不自然起来,虽然自始至终只对何淑言用了两次药,可是,留下的心理阴影如此之大,让她自己都没有想像到,以至于现在再想到这件事,反而有种庆幸之感,幸亏自己没有用这种手段毒死何淑言,不然,她这辈子怕是都走出那种自己就是杀人凶手的心理暗示了。
她低下头,浑身都在往外冒冷汗,低低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季雨浓看着她,嘴角微扯,“现在不过就提到之前的事,你就一幅见不得人的样子,更不要提你当时做那件事时有多别扭了,你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在害人四个大字,我想看不到,还真是有些不容易。”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是用什么办法?”木宛清抬起头。
季雨浓陡然间沉默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用什么办法,自然,也就清楚当初我的妈妈是怎么死的了。”木宛清的背脊僵了僵,“既然你明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再挽回我。”
季雨浓沉默着,最后说:“没错,我确实不该挽回你,是我的错,我错在高估了我们的感情,我觉得,爱最终会战胜复仇之火,可是,我错了。”
“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木宛清涩然一笑,“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改正了吗?”
“是,已经改正了。”季雨浓咬着嘴唇,又重复了一句。
“改正了就好。”木宛清艰涩的吐出这几个字,顿时觉得浑身无力,摆摆手说:“我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季雨浓黑黑的眼珠在眼眶里慢慢的转,转了好半天,丢下一句,“那你好好养伤,再见。”
稳健的步伐纹丝不乱,渐渐的越行越远,木宛清的嘴角绽出一朵凄苦的笑之花。
还以为……还以为经过这回事,他和她,能往前进一步。
看来,自己是痴心妄想了,有上代的恩怨堵在那里,他们注定没有结局。
接下来的几天,季雨浓果然一次也没有出现,倒是方心婵来过两次,一脸小心翼翼的笑,说话都是轻声轻气的,竟像是有点怕木宛清。
“我真没想到,你胆子竟然那么大,连歹徒都敢打。”她由衷的称赞她,“真不愧是个女英雄。”
但是,她说女英雄时,为什么脸上的表情是畏惧大于敬佩呢?
两人之间其实也并没有多少话可说,倒还不如季雨浓在牢房里时,两人的话多,现在待在一起,木宛清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方心婵却好像非常的尴尬,刻意找些话来说,还老是说重复,弄得木宛清也尴尬起来,只好装睡,打算让她自己走。
可她却又不肯走,斯斯艾艾的像是有话要说,偏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最后,木宛清急了,说:“你有话直说好不好?”
方心婵这才讷讷的开口,“木……宛清,我前几天说过,只要小雨哥能出来,我就是把他重新还给你也没有关系,可是,我……我……真的很爱他……”
她说着低下头,眼圈又红了,连带着眼周的皮肤也通红一片,又像是要哭的样子。
木宛清手一挥,说:“我不记得你说过的那些话,再者,他又不是一个什么物件,我和他,不可能了!”
确实是不可能了,这次,连她自己都觉得绝望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和季雨浓两个人,不管是谁,都不会主动再向对方靠近,可是,听到她的这些话,方心婵好像并没有高兴起来,反而变得更难过了一样,眼泪啪啦啪啦的落了下来。
木宛清一个头两个大,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以前的她也是那么爱掉眼泪,可是,现在估计想掉也掉不出来了,但是,要怎么安慰她比较好呢?想一想都觉得怪异,前妻去安抚前夫的新未婚妻,这到底是有多混乱和可笑?
她任由方心婵在那里哭,她黯然落泪大约十几分钟,这才红着眼圈去了。
何言拎了一保温桶排骨汤过来,打趣说:“你把人家骂走的?”
木宛清叫:“我就那么像恶女人?”
何言灿然而笑,把保温桶放在小柜上,说:“我觉得,你还是做恶女人比较不容易受伤害。”
木宛清哑然而笑。
何言小心的把里面的排骨汤倒在一只小碗里,又拿了汤勺来喂她,有来输液的护士看到了,抿嘴笑,说:“你家先生真是体贴,变着花样熬汤给你喝,一天三顿都不重样。”
居然把她和何言何清当成了一家人。
木宛清无言以对。
何清脖子里裹了厚厚的纱布,在一边咧着嘴,笑着对何言说:“老爸,你要能真给我找这样一个妈妈有多好?”
何言目光温柔的注视着木宛清,木宛清微有些窘,正不知如何回应,一边的盈盈拿一双小手臂揽住木宛清的腰,大声抗议说:“这是我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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