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弼不知这几人的来历身份,但见他们与蓝磬相识,便也不加阻拦,只是询问蓝磬:“蓝少爷,他们是?”
蓝磬嘿嘿一笑,道:“这事说来话长了,总之,他们是小侄的救命恩人。小侄落难之际正是靠小纪他们几位相助,才得以保全性命来到这里。”
王弼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他转念一想,又问:“那,刚刚烧北元粮仓的是?”
蓝磬得意笑笑,“正是小纪和杨兄。这是我们在路上便制定好的计划。”
王弼看着这一身粗布麻衣的少年,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人此时竟出现在他眼前,还绕到后方火烧了敌军粮仓。如此勇气和智慧,让他这猛将也不禁叹服。
王弼对杨清和纪纲点了点头,正色道:“捕鱼儿海一役,几位功不可没。我一定会禀明元帅,对几位论功行赏。”
面对王弼的承诺,杨清和纪纲只是微微欠身以示感谢,脸上并瞧不出有多么欢喜。
王弼对蓝磬笑了笑,说:“我还要去查看俘虏名册,你们先休息下,待元帅到来便可团聚。”
蓝磬微笑点头目送他走进大帐。
抱着楚信的幼子,蓝磬回过头,漫不经心的问:“刚刚王叔叔说要禀报我叔父让他给你们论功行赏,要是别人一定连连谢恩了,怎么你们好像并不高兴的样子?”
杨清轻轻一哼,道:“高官厚禄,对清来说无异于脚下云泥。”
纪纲则静静地看着蓝磬,说:“少爷应该知晓,属下并不向往权势,只如现在这般便好。”
蓝磬微微一笑,说:“累了这许多天,你们也先休息下吧。”
杨清很忠于本能的打了个哈欠,他拉着纪纲便要走。纪纲却看向蓝磬,说:“属下还是跟在少爷身边为好。”
蓝磬还没说话,杨清却已出言调侃:“你家少爷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你不走?那我先走了。”说着便向着一旁的营帐走去。
纪纲依旧站在原地,蓝磬对他笑笑说:“你也去休息下吧,我去找楚兄有事。”
听她这样说,纪纲才点头答应。
蓝磬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背影,经过这一路的相伴,她对杨清楚信倒是有了些基本的认识。
杨清是个骄傲清高的人,他性子爽朗执拗,爱恨分明,这应该追究于他是武学名门之后,具体是哪家哪门蓝磬不知道,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楚信却与杨清相反,他懂得审时度势,懂得隐忍,他不固执也不骄傲,这大概与他从小到大的经历有关。
无论他们是哪种人,蓝磬都喜欢与他们交往,因为他们轻易就能看懂,跟他们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压力。
但是,纪纲则又不同了,他很静。他的静不同于叶羽,叶羽是淡泊的,总是随和不羁,浅笑包容。而纪纲却是深沉的静,他表情很少,话也很少,蓝磬觉得他总是把所有事情藏在心里,然后偶尔说出一些莫名其妙模棱两可的话。他明明说过为了不再被欺负才渴望权势,但此时又说自己看中的并非这些,这就让蓝磬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蓝磬与人交往,永远都是用看的,因为她懒得去揣测别人心里的想法。她看得到杨清的清高,看得到楚信的隐忍,所以她喜欢与他们交往。她对纪纲的感情是复杂的,因为她看不透他,也懒得去猜,于是她对他虽然绝对信任,却不知该以何种关系与他交往。
微微笑了笑,蓝磬抱着怀里的幼子走进楚信所在的营帐。
刚进去便看到楚信坐在床边发愣,而他的妻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在心里叹了口气,蓝磬走过去站在楚信身边,出言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楚信知道是她来了,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说:“我不能让她躺在这里,我会带她回中原。”
“你家在哪里?”
楚信微微一愣,继而又摇了摇头,说:“没有家了。”
蓝磬眉头微皱,将怀里孩子交还给他,道:“什么没有家?你还有儿子!”
楚信抱着儿子,眼圈又不自觉的红了,他嘴唇微微颤抖,轻轻吻了吻熟睡中孩子粉嫩的脸颊,颤声道:“孩子,他还这么小,却已不会再有亲生母亲来疼爱他了。”
蓝磬不忍见他如此伤心,轻声劝慰道:“楚兄,跟我回京城吧。我认这孩子做义子,以后他不仅有你这生父的疼爱,还有我这,我这义父来宠他。绝不让他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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