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迅速地燃起了火把,本来就睡得不是很熟的人们纷纷爬起来,从营帐里出来,就怕错过什么重要事情。
火光照亮了那人。
那人是从废墟里面逃出来的,这是四天来第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但是他也太恐怖了,一只眼球突了出来,挂在眼眶处,摇摇欲坠。一只手齐腕而断,上身衣服破到无法遮体,胸口一道血痕,很直,就像是有人要将他从胸膛中间直直剖开一般,其中有一段伤口深了一些,血不断地渗了出来。
众人齐齐倒抽了口凉气。
“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啊?”
“他怎么成这样了?里面有人杀人?”不得不说,这一位真相了。
“你们别忘了,这是鬼宫。”有人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成功地让纷纷吵吵的众人同时一默。
是啊,这里是鬼宫!他们都忘了,都一心只想着寸幽果,想着黄金千万,良田百顷。
那人扑了出来,守着入口的士兵也不敢拦,纷纷闪开了。
他好像是凭着一股意志坚持到这里,脚一跨出了那设出来的门,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一动不动了。
“快,兵爷,看看他死了没有。”有人叫了起来。这里有将兵把守,他们都还算是安份。但是在这个时候叫兵爷,不过是因为他们自己心里有些犯怵罢了。
一个士兵上前去,伸出手指要去探向那人的鼻息,手指刚伸过去,那人却突然抬起头,惊惧地叫了一声“别煮我”,然后猛地一口将他的手指咬住了。
“啊啊啊!痛!你松开!”那士兵惨叫,死命地要抽出手指,霍地抽是抽了出来,那只手指却已经被生生咬断了一截!
“艹!”旁边的士兵们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抽剑就朝那人刺去,一连三剑,那人瞬间气绝。
而那被咬断指的士兵满脸惊惧死死捂着伤口,抬头问众人:“他会不会有毒?我会不会死?”
众人:“。。。”
杜文绘带着手下站在外围,看到这里,面色更加差了。这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四十五个人进去了,只有一个出来!而出来的这个人伤得这么恐怖,还已经被吓失魂,他真的不敢想象,帝妃一个女人在里面会是什么样的境况!
他没有说出来,但是站在他身边的一个手下却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头,帝妃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吧?”
杜文绘心里一颤,他可不敢想象帝妃变成这个男人这样,要是她一身这样的伤出来——
还来不及斥责那名手下,他竟然又来了一句:“万一帝妃也伤成这个样子怎么办?”
几人陡然觉得周围冷了下来,有人甚至下意识的抚了下双臂,正想说句真他妈邪门,一道冷得像冰的声音沉沉地传进他们耳里。
“你说谁凶多吉少?说谁伤了?”
杜文绘差点跳了起来!
帝君的声音!
他猛地转过身,看到了那踏着夜色而来,挟着寒气,高大冷峻的男人。
杜文绘本能地想下跪行礼,但理智告诉他,这里不合适。帝君竟然只带了两人前来!
“回话。”
沉煞不只是给人的感觉是冰冷的,事实上,他现在连一颗心都是冷的。他披星戴月一路飞驰,这样扑了一身的寒露赶到,听到的竟然就是这么两句话。
帝妃凶多吉少。
帝妃伤成这样。
他想杀人。心脏刚刚差点停摆,他还以为他赶不上!这个人,该死。
“杜文绘,还不速速回话!帝君问你,帝妃如今怎么样?”跟着而来的月一看沉煞的样子就知道那人犯了他的忌讳。
楼柒的本事很强他们都知道,帝君不允许有人胡乱说她出事了,受伤了,凶多吉少了这样的话。
猜测都不行。
帝君不允许有人诅咒她。也可以说,他自己根本就听不得她不好这样的话。
他若不出声,那胆敢连说两句的驿丞就要人头落地了,这三百驿丞功夫虽然不一定很高,但是他们都有自己的本事,死了一个都可惜。
杜文绘赶紧应道:“回帝君,帝妃四天前进了废墟,如今还没有任何消息!”
沉煞看到了那死透了、正要被人抬走的尸体,面上霎时罩了一层寒霜,身形一闪,在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时,如一道闪电掠了进去,瞬间身影就消失在一片断垣残壁之后。
月:“。。。”
杜文绘:“。。。”
帝君,能不这么急吗?他们怎么办啊?里面危险啊!
月咬了咬牙:“走,全部跟上!”
进去,赶紧追上去。再过两天就是十五了,帝君是不是忘了这一点!到时他身边没有人,便是带了楼柒的血喝了不会痛,但是一动不能动,遇到了什么危险怎么办?
“快!”快,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