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命,我该怎么办。
不过,即使只是骨折,也足够让我对他感恩戴德了,我清楚地知道,如果苏沫撞上的是我,那么此时躺在床上痛苦的便是我了。
楚风冷在医生给他包扎的时候就醒过来了,看到我和身边的代宁泽,脸色变得极为不好,拧着眉冰了一张脸,“我说余冉,你是成心让我不舒服不是?找这么尊门神来做什么?”
他指的是代宁泽。
我有些尴尬地看向代宁泽,他这么帅气的人被人贬为门神……
代宁泽倒是神定气闲的,一定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小冉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多个人还是好些。”他意有所指。
楚风冷的俊脸僵成了一团,来瞪我,“你对我不放心?”
“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别忘了是谁救的你,连救命恩人都不放心,你身边这个家伙岂不更危险?”
这不一样啊,代宁泽是我的爱人,我孩子的父亲。我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不好意思在他救了我之后说这种话。
“小冉一个女孩子,您觉得她能照顾楚先生这种人高马大的男人吗?当然,如果楚先生不愿意太多人留在您身边的话,我马上为您找一个护工。”他有意把楚风冷不意见到他转化为不愿意见到我们,并且真的打电话去让人找护工。看着楚风冷那张僵冷黑暗的脸,我只想笑。腹黑技术哪家强,当然属代宁泽了。
代宁泽的电话很快挂断,“楚先生,我已经给您找了最好的护工,另外,医生也会请最好的,包括病房。只要是楚先生需要的,都是最好的,如果还有什么需求,随时打我的电话。”他递了一张名片给楚风冷,客气而又礼貌,没有半点不敬之意。
做完这些,转头嘱咐医生几句,拉着我便往外走。
“余冉!”楚风冷坐在床上几乎要跳起脚,如果他还能动弹的话。
“楚先生要静养,否则伤会好得很慢的,我和小冉会每天来见您的。”代宁泽代我做了回答,带着几份蛮横把我推出了病房。
“这样不太好吧。”楚风冷救了我,我却连照顾他都做不到,内心里总觉得不好。代宁泽转过脸来看我,“你以为什么最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衣不解带地照顾他?这样固然能体现你对他的感激之情,但也必定会让他误以为你对他是有感情的。”
“……”
他的话让我哑口无言。
“感激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而对于楚风冷,你该做的是在感谢的同时保持距离,不要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他的表情极为严肃,分明是在教育我。但我不得不点头,因为他说得没有错。
“今天受惊了。”他抚了抚我的发,语气又变得温和起来,“回去好好歇歇。”
我轻应,这才感觉到无尽的疲惫感。谁会想到单纯来趟医院,会发生这么多事。
“代先生。”才走几步,就有人走过来,“对不起,是我们管理不善,才会发生这么大的问题。”
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但从制服上可以看出来,应该是管着苏沫的人。苏沫原本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因为生了病才出来接受治疗,所以并没有自由行动的能力。
看到那个人,代宁泽的脸黑成了锅,“为什么一个行动受控制的人能够到处跑动?你们是怎么看管的?”
“对不起。”那人的头埋得低低的,几乎不敢面对代宁泽,“我们一直有派人看守的,只是看守的人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拉肚子去了洗手间,没想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代宁泽的眉头拧了起来。
“现在她的人呢?”
“她目前情况很不好,吐血,重度昏迷,有可能……挺不过去。”
若是旁人,我一定会唏嘘一下,但对于她,我连做这个的想法都没有。她带给我太多灾难和麻烦,我对她又恨又厌倦。
代宁泽只是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便拉着我往外走了。
苏沫还是死了。
当得知她的死讯时,我正在工作室里,对面坐着任若莹。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竟然要到我的工作室来做造型。虽然不能把客人往外推,但我冷脸相对,她也无所谓。
我当时开的是免提,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是代宁泽,我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了几声,有种终于解脱了的快感。我以为这笑声会招来任若莹的鄙视和控诉,她却认可地点着头,“如果我的敌人也能这么爽快地死去,我一定比小冉姐你笑得更开怀。”
她这话让我的笑顿时卡住,极度不舒服起来。我不想和任若莹这样的人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