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蔡荣愈说愈悲愤:“下官自认平日待人不薄,那县丞和主簿竟与那乱党里应外合,衙役们死的死伤的伤。”说着再忍不住,抹了一把老泪,“他两个平日也与那死伤之人朝夕相处,
怎么这般狠心啊......望二位大人能抚恤死伤衙役,对那些百姓也请手下留情,他们原是本分人,奈何被奸人鼓动才犯下此孽事。”
冯元即刻派人将城外匪囚押来,就在县衙的院子里审起了那领头的十几人。
不招?无妨,打!
一个个屁股开了花还被淋上了辣油,终于抢着嚎着要招供。
果然,这十几人皆是那乱党之流,只其余同伙他们确实不知下落。
余下被押百姓也已然回过神来,去时三人一帮五人一伙,归时只余二三,那死的不是血亲便是近邻,个个目呲欲裂叫嚣着要打死这帮恶人,为枉死之人报仇。
待那帮乱党被打得胖头肿脸,冯元才施施然命兵士制住众人,大喝一声:“住手!”
待鸦雀无声后,他令人关起那乱党,理了理官服正了正乌纱帽,神态肃然对一众百姓道:“近些年京里收到的奏折可说上饶民风淳朴,粮也年年丰收,因着近京,捐税也比其他州县减
了五成,大伙说说,这事难道是县令报的假折子?”
众人面面相觑,皆红脸摇头:“回大人,的确如此,县太爷未说假话。”
冯元负手踱向百姓中间,声音平缓:“此事起因可是因那暴雨?因一场十年难遇的雨你们便要反朝廷?便要以怨报德?”
诸人皆羞愧低头,脸臊的讷讷不敢言语。
“本是诛九族的谋逆罪,念你们是被妖言蛊惑,并非本心,且都家去罢。今后可要好生过活,莫要再轻信奸人生事端,否则老母妻儿之命皆不保。再有,此次天灾的赈灾银两不久后朝
廷即会送达,都等着罢。”
千恩万谢痛哭悔恨声不绝,众人结伴家去。
冯元吩咐赵彦:“关着的乱党莫要轻心,不妨多派些人看守,这要是出了甚么差池,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下官这就去安排。”赵彦想到一事,又回转过来,“大人看需不需在他们嘴里放上嚼具,以防自尽。呃......大人?”
赵彦瞧他走神,也顺眼望去,这一瞧不由愣住。
原来是那蔡县令,披头散发只着寝衣正倚在门框上。
嘿,竟能起了?赵彦忍不住腹诽,这人既是能起了怎么不拜见我二人,跟没瞧见似的只顾栽栽愣愣往角门挪去,腿脚不利索,走几步喘几口气,嘴里也开开阖阖不知嘀咕些甚么。
“他......这是要去哪?”冯元愣愣问着。
呃,大人是问下官么?可下官也不知啊,不过下官怎么瞧怎么觉着这蔡县令似得了失心疯一般......赵彦搔了搔后脑勺,朝冯元无奈摇头。
绿莺立着的地儿恰好离蔡荣近些,竖耳一听:“是下官有眼无珠识人不清,枉送无辜性命,下官有罪。是下官有眼无珠......下官有罪。”翻来覆去只这一句。
众人皆目瞪口呆,不明白他这是要作何。
可是要见甚么人?绿莺正百思不得其解,忽地冷不丁闻见几声“祖父莫去祖父莫去”的稚嫩娇唤,隐隐约约听不大清楚。她往冯赵二人处瞧去,他们似乎是未听见。
她翘首四望,终于瞧见一矮松后露出来个小脑袋,怯生生地朝她探头探脑,竟是个四五岁的垂髫小儿,模样可人。
绿莺向他招招手,那小儿瞧她头顶白纱,似观音菩萨一般,心里一喜,大着胆子朝她颠颠儿跑了来。
“那人是你祖父?”绿莺指指颤巍巍地蔡荣。
小儿点头。
“你祖父往角门去,角门可有甚么人在等他?”
闻言,小儿脸一白,连忙摇头:“没人没人,这西角门没人去的。”
奇怪,那是去角门为何?难道是要出府?绿莺摇摇头,不对,县令爷还未更衣呢。
想起甚么,她又问道:“那你方才喊的可是‘祖父莫去’?为何要喊这话?”
小儿脆声道:“这西角门旁有口枯井,死过人不吉利,府里下人从不走此门。祖父和爹娘也时常叮嘱焕儿莫去,焕儿都记着呢,怎么今儿祖父倒不记得嘞。”
绿莺一跺脚,朝冯元急喊道:“爷,县太爷要投井!”
冯元闻言,一个健步上前抓住蔡荣,瞧他兀自迷迷瞪瞪,便叱喝一嗓子:“蔡荣!”
“那人是你祖父?”绿莺指指颤巍巍地蔡荣。
小儿点头。
“你祖父往角门去,角门可有甚么人在等他?”
闻言,小儿脸一白,连忙摇头:“没人没人,这西角门没人去的。”
奇怪,那是去角门为何?难道是要出府?绿莺摇摇头,不对,县令爷还未更衣呢。
想起甚么,她又问道:“那你方才喊的可是‘祖父莫去’?为何要喊这话?”
小儿脆声道:“这西角门旁有口枯井,死过人不吉利,府里下人从不走此门。祖父和爹娘也时常叮嘱焕儿莫去,焕儿都记着呢,怎么今儿祖父倒不记得嘞。”
绿莺一跺脚,朝冯元急喊道:“爷,县太爷要投井!”
“那人是你祖父?”绿莺指指蔡荣。
“你祖父往角门去,角门可有甚么人在等他?”
闻言,小儿脸一白,连忙摇头:“没人没人,这西角门没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