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风城神经一跳,从沙发上弹起来朝楼上冲。猛地推开林轼薇的房门,只见人已经下了床,蹲在地上捡碎玻璃片。
“你要干什么?”俞风城大喝,一个箭步冲上去,将林轼薇从地上拽起来,伴随着巨怒。
他以为她要割腕寻短见。
几片碎玻璃坠地,林轼薇施施然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又回到床上躺下,背着俞风城,呼吸间都是拒绝。 俞风城气极,但拿她全然没有办法,站在床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半晌,清冷地开口:“林轼薇,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如果孩子有半分闪失……”他没说后面的话,但足以在林轼薇心中砸下一个坑,这
是一个警告。
林轼薇闭上眼睛,往事不堪回首。
俞风城俯身拾起地上的碎玻璃片,一不小心扎破了拇指,一小股血涌出来,针刺一样疼了一下。
俞风城把碎玻璃包起来,扔在桌下的纸篓里,又觉得不妥,复又拿出来,提笔在上面写下:碎玻璃,小心。
然后坐在卧室的沙发上,静默地坐着,仰头在沙发背上,一阵倦意袭来,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林轼薇听半天不见动静,悄悄抬起上半身望去,一眼便瞥见了俞风城睡着在沙发上,纵使睡着,还锁着眉头,显得人疲倦且不安。
林轼薇坐着静看他半晌,下床,走出去。
她不爱躺着。
现在的情形是怎样?
进退皆是围谷。 这孩子是个麻烦,林轼薇这样定义,她从不奢望靠一个孩子就可以绑住俞风城,皮之不附毛将存焉。爱情原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从来与第三者无关,爱情都没有了,何来爱久见人心的亲情,何来作为
感情延续和寄托的孩子? 她轼薇以前看过一段话,说你可以图一个人的钱,图他的权,图他的容貌,唯一不可以贪图他对你的好,因为图钱的最后会得到钱,图权的会的到钱和人脉,图容貌的得到眼目的享受,唯一图他对你
好的人,当爱情变质以后,你将一无所有。这话在当时另尚不知人事深浅的林轼薇莞尔一笑,并未深究,现在想来,不无道理。
对于人世所有这些浅显的道理,我们终究会懂得,只要,爱错一个人。 林轼薇走到阳台上,靠墙立着,眯眼看远处的梧桐树,自己嫁进这个家的时候正是夏末,梧桐还郁郁葱葱长的正好,那时候自己还没有爱上这个叫俞风城的男人,对他还一无所图,一步步走进他设计
的圈套,须臾一年多,自己就像是经历了人生的春夏秋冬一样,爱意萌芽,开如夏花,陡然几场暴雨,寂于秋天悄然落尽,几片潇潇落叶,冬寒入骨,心扉紧闭。
从那个炎热的夏天开始,一场误会,步步紧逼,一步错步步错。生命中有的是时间来反悔和自省,但永远没有回头路,永远没有后悔药。
林轼薇叹气,摸一摸小腹,俞风城的警告她听得真切,她平静的外表下心乱如麻,不甘、悲戚时时刻刻翻绞着她。俞风城想要禁锢她,像囚住一只笼中鸟一样。
不可能。
想到用肚里这个孩子换得自己一线自由,林轼薇就一阵战栗,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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