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风城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把撑住自己,他由衷地感到无力,这种无力感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就像英国五十年代著名的雾霾天,让人无法抗拒,灰灰地,将人罩在无尽地烟雾之中。
林轼薇情绪稍微好转一些,是在一周之后,这期间林妈干脆住在了俞家老宅子,见天儿地陪林轼薇聊天,带她出去买菜多接触接触人群。
孩子没有了,林轼薇想到了自己和俞风城的婚姻,在一天下午,林轼薇又拿起了之前的那张离婚协议书。
俞风城刚从外地回来,将行李箱里的东西撒了一床,告诉帮佣哪些该洗,哪些该叠起来。
“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林轼薇推门进来,对帮佣说。
俞风城扫了一眼她手中的那片纸,心下了然。 “俞风城,我想我们的关系可以到此为止了。”帮佣出去刚关上门,林轼薇就开门见山地说,一点都不含糊,这是她这一个多礼拜以来一直在想的事情,想的够多了,也想的够明白了,就让这份从一纸
合约开始的荒唐感情终结在一纸合约吧。
俞风城不说话看林轼薇半晌,发现她脸上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坚决地很。他想像电影中一样潇洒地说——不如我们重头来过,但林轼薇的答案已然是摆在面前了。
俞风城后退一步,一眼扫到了床上的手机,“不好意思,我打个电话。”俞风城几乎没有多想就说出了这句,貌似足以拖延时间的话。 现在的俞风城没有了当初决绝拒绝林轼薇,撕了那份协议的理由和底气。他再也不能狠厉地说出——我要你陪着我一起下地狱这样的话了。横亘在他们之间不仅仅是感情中的背叛和进退,还有一个夭
折的孩子,一条性命,两个人的骨血。
俞风城于心有愧,亏欠得很。
所以俞风城拿起电话佯装打电话,“好,马上来。”俞风城挂了电话,抱歉地跟林轼薇说:“我现在有急事,回来再说。”
“签个名字占用不了你多长时间。”林轼薇拿着协议书梗着脖子堵在门口,犀利地说,眼中是不容置议。 “这不是签个字就好的小事情,牵扯到很多,难道你连几个小时都等不了吗?”俞风城反问,复又穿上不久前刚脱下的西服,整理一下,背着身对林轼薇说,貌似是很淡定很妥帖,但是整理衬衣领子的
手却在微微颤抖着。
当一个人占据了你的全世界。
“等不了。”林轼薇说,拼尽一身力气,抓着协议书的手握的很紧,手指青白,一张协议书几乎被抓破。
俞风城愣在原地,林轼薇的话无可反驳。良久,两人像被时间定格了一般,俞风城艰难转身,不看林轼薇与她擦肩而过,就在那一瞬间,林轼薇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袖。
俞风城朝下看看,嘴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一使劲抽了袖子出来,开门,像逃一样。
林轼薇的手落了空,哽咽一下,心重重地落了下去。 “打电话给我干嘛,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沈子昂不一会儿又打电话过来抱怨俞风城,其实是怕他是遇上了什么危险,电话里又不方便说,特意打电话来表示关心的,但一开口却变成了责问,典型的沈
子昂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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