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鱼忙伸手接过手电筒,看着裴衍笙将竹君从地上抱起,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
回去的路上,竹君悠悠转醒过一次。
“君君。”小鱼轻声的唤,将她抱在怀里,还没开口说一句,眼泪便都扑簌簌落下来。
她这个样子,实在是让她很难受。
“君君,你别怕,我们来了,我是小鱼,你不会有事了。别怕。”
她胡乱的安慰着,眼泪却越发汹涌起来。
聂竹君的反应比她要平静的多,眼神空洞呆滞的看着前方,半晌,哑着嗓子开口:“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小鱼抹了抹眼泪,恨自己控制不好情绪,“去医院。”
聂竹君闭了闭眼睛,看上去很是疲倦,“不去医院。”
小鱼一怔,“可是你身上的伤……”
“我没事……”她抓着小鱼的手,干涩重复,“鱼儿,不去医院。”
小鱼抿抿唇,抬眸看向裴衍笙,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中相撞,裴衍笙轻轻的点了点头。
小鱼低下头安抚:“好,不去医院,暂时先去水月居好不好?”
聂竹君点点头,合上了双眼,再一次沉沉的晕过去。
——
到了水月居的时候,聂竹君还在昏睡。依旧是裴衍笙将她抱下车的,送到了楼上的客房里休息。
“你帮她把身上的伤口都擦拭一遍,我叫的人应该就快到了。”裴衍笙嘱咐。
“嗯。”小鱼点头。
裴衍笙关上房门出去了,小鱼留下来照顾竹君。
将她身上被撕扯的差不多的衣服打开,看见那肌肤上的伤痕,小鱼一阵阵的心惊胆寒。
一片片青紫淤青,脸上身上,包括下半身……
小鱼只看了一眼,就杀人的心都有了。
无法想象在这之前,竹君都经历了什么。
她用温热的湿毛巾将竹君浑身都擦拭了一遍,给她换上干净的棉质睡衣,她睡的很沉,小鱼帮忙她都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叩叩叩”的敲门声在耳畔响起。
小鱼替她盖好被子,起身道:“可以进来了。”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面容冷峻,看上去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小鱼不认识这个男人,她从未见过。但是她随即看见了他手里拎着的医药箱,确认了他应该就是裴衍笙叫过来的医生。
男人淡漠的视线扫了一眼聂竹君,阔步走到床边,将医药箱在床头柜上放下打开,露出里面的一系列医药用品。
修长的手指在医药箱里拿起了棉棒和医用药水,回头看见小鱼还站在原地,男人微微蹙眉:“你还有事?”
小鱼怔了一下,摇头,“有什么我可以帮助的吗?”
他毕竟是个大男人,竹君是个女孩子。
竹君身上的那些伤,让一个陌生的男人来处理……
男人轻一挑眉,“你会弄?”
小鱼一愣,这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冷漠不屑的气质,好像她在他面前,不是个人,倒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不会。”小鱼如实回答。
“不会还站着做什么?出去!”
“……”
这人说话语气太冲了,一点礼貌都不懂,一个破医生有这么拽?
不过小鱼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竹君,还是憋回了那口气,转身出去了,顺带关上了房门。
裴衍笙靠在走廊里,指尖夹着一支烟。
小鱼走过去,“那个男人是你朋友吗?”
“嗯。”裴衍笙淡淡的应,瞧着小鱼一脸愤懑,微微勾唇,“不用太在意,他就那样子。”
小鱼咬唇,在心里腹诽:跟你差不多了!
“聂竹君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小鱼摇头,眉头几乎要打结,“不清楚。”
要说得罪人,竹君的性子确实是有一些。从高中认识到现在,她得罪了老师和同学多了去了,但生活中,又会有谁因为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这么大动干戈?
显然这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
这种手段,除非是深仇大恨,不然完全没有理由。
小鱼皱眉,将她跟竹君都认识的人想了个遍,却都没有一点头绪。
裴衍笙看了她片刻,“想不出来吗?”
小鱼苦恼摇头。
他忽然抬手,轻揉了揉她的发,“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查个清楚。”
交给他吗?
小鱼抿唇,他不是还要管唐芷珊?腾的出空闲来管她,和她的朋友吗?
见她目光闪烁,裴衍笙不由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小鱼抬眸看向他,目光坦荡的直接望进他眼中,“裴衍笙。”
“嗯。”
“你认识我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