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爸爸现在怎么样了?聂家的生意,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就快要过年了……她忽然有点想家,虽然那个家总是冰冷,但总归是家啊。
墨庭深已经走到车边,打开了车门,转身却没见着竹君的身影,回头一看,就见她站在餐厅门口,白色的雪花从她周身洒落而下,她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神情有些讷讷的,带着几分荒凉。
他转头,视线循着她的视线朝某个方向看过去,同样落在了那几个嬉闹的孩子身上。
他对童年没有太多美好记忆,因为他出生在黑道家庭,身为黑道老大的父亲,从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训练他,把他扔进队伍里,成天练这练那,压根不把他当成一个孩子看。
他的童年记忆,大多都是被关在队伍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操练。
那个时候的他,一双小手,握的不是烟花,而是棍子,和刀剑!
所以,纵然已经放下很久,可他的手心里,却依旧布满了厚厚的老茧,那是岁月操练留下的痕迹,无法抹去。当初在手上留下的伤口,现在还有一些隐约可见。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立志不要混黑道,他要做一名医生,一名拿着手术刀,救死扶伤的医生,而不是拿着刀,肆意的挥霍他人性命……
从记忆深处走出来,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在原地站了很久。那些孩子都嬉闹着跑远了,欢乐的声音也越来越远了。
可竹君仍旧站在那里,只是已经垂下了眸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墨庭深皱了皱眉,抬脚走到了她跟前,“怎么不走了?”
竹君愣了一下,一滴眼泪毫无防备的滴落而下,融进地上的积雪中了。
墨庭深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皱着眉问,“怎么了?”
聂竹君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眼角,抬眸时,嘴角漾着一抹浅笑,“墨先生,快过年了。”
“嗯。”他盯着她的脸,却是一阵心疼,握着双手,“想家了?”
竹君一怔,显然没有料到,会被他一眼看穿心思,点了点头,嘴角又扯出一抹苦笑,“你一定会说我太软弱,毕竟我爸他曾经那么对我……”
墨庭深抿了抿嘴角,“是有些软弱了。”
他当初也是跟父亲闹了很大的矛盾,才离开墨家的,一个人在外面过了这么多年,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家。相反,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至少不像是墨家那样人多口杂,至少,清净!
可以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会有人逼着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也不会有人让你,做不喜欢做的决定。
他觉得,这样就很好,哪怕不回墨家,他也能很好的养活自己。
“你想回家看看么?”他忽然问出口,这个问题出口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因为他的下一句潜台词,竟然是——如果你想回家,改天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吧?
当然,这句话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适时地制止了。这不是他的风格,不是!
竹君抿了抿唇,压下心底泛出的那抹苦涩,摇摇头,“不想!”
“嗯。”墨庭深点了点头,伸手牵住她的手,“回去吧,雪越来越大了。”
“嗯。”竹君点点头,没有拒绝。
——
年关将至,这几天的江城,始终阴沉沉的,鹅毛大雪已经连续下了很多天,甚至已经严重的阻碍了交通。
竹君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客厅沙发上,墨灵儿正翘着二郎腿在津津有味的看电视。
听见声响,墨灵儿偏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转了回去。
“给我倒杯水。谢谢。”
竹君:“……”
这特么是在把她当佣人使唤啊?
说起来,墨灵儿来这边,已经半个多月了,整天在家啥也不干,她也不嫌闷得慌?
见竹君没有去倒水,而是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墨灵儿抿了抿唇,眉头不悦的皱起来,“我说我想喝水呢。”
竹君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挑眉看着她,“我又不是佣人。”
墨灵儿冷笑,“是,你不是佣人,可是你也不姓墨啊?你说你在这里,算什么?”
“我是你哥的女朋友!”竹君笑着,说话的声音淡淡的。
她不想跟墨灵儿吵架,也不想跟她争辩什么,因为没那个必要,她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了,其余的,不是她的,她也不想挣抢。
墨灵儿又是冷笑,“我哥的女朋友?呵~~说起来还不是你手段高?要不然我二哥怎么会看上你?”
又没出身,又没背景的,长得又一般,还喜欢怼她,不知道二哥究竟看上她哪一点了?
以二哥的身份,想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偏偏喜欢这么普通的,还这么讨人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