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看出了有些人的想法,微微一笑,说:“生命树的叶子虽然珍贵,但是还比不上人命。好了,张无忍,这东西擦在眼睛上可能有点疼,你得忍住了。”
张无忍微笑道:“蒋先生尽管来做,我最不怕的就是疼!”
江先生语气古怪的说:“我知道你现在一直在忍着疼痛,也的确是能扛得住。但你要明白,怨气表面上侵入的是你的眼睛里,实际上早已经跟你的灵魂产生了某种契合。我要用这东西拔出你身体里的怨气,就等于是在剥离你的灵魂。”
灵魂上的疼痛跟身体上的疼痛可不一样,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就算是张无忍听到这也忍不住稍稍端正了身体,说:“我会注意的,蒋先生。”
蒋先生赞叹了一声,说:“好汉子!”
他用手一探,一团碧绿的膏状物就出现在手指上,他扒开张无忍的眼皮,趁着血泪还没有流淌出来的时候,绿色的膏状物瞬间就贴在了张无忍眼睛上。
我听到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才发现老张竟然在死死的咬着牙齿。他屁股下面的凳子也咔嚓一声,直接产生了一道裂纹。
我心知肚明,这是张无忍抵受不住疼痛,用力过度导致椅子腿折断成这样。
老张虽然没叫出声来,但是身上的表现却让人明白,这种疼痛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蒋先生一边用绿色的药膏擦拭老张的身体,一边轻描淡写的说:“很疼是吧?不如这样,你问我一些事情,我来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
张无忍咬着牙说:“好!蒋……蒋先生……你是用……用什么逼退那些僵……僵尸的?”
蒋先生说:“哦,你是说那块白骨?那是铁三船老先生很久之前打赌输给我的。”
我一听到铁三船的名字,就看了看手上的打神棍。说起来这一根打神棍也是铁三船的,只不过后来他送给了我而已。
蒋先生继续说:“那块骨头是铁三船游遍全国才找到的。你们也都知道,铁三船现在是尸仙,对于尸体有一种很奇怪的感情存在。他认为,僵尸本为邪祟,但若是能得脱因果,成就自我,就能成为无拘无束的尸仙。”
张无忍疼的满头大汗,但是注意力果然被蒋先生给吸引过去了,他说:“那这块骨头?”
蒋先生笑道:“这是尸仙遗蜕。”
所谓尸仙遗蜕,就是僵尸成为尸仙之后,所遗留下来的一块骨头。在普通驱魔人眼里来看,这只是一块比较坚硬,年代也比较久远,已经玉质化的骨头。
但是对僵尸们来说,这就是自己崇拜的目标。
要知道不管是尸王,尸魔,还是飞尸跳尸什么的,都是邪祟,都要承担逆反之苦。可以说别看僵尸们一个个威风凛凛,杀人如麻,但那只是最底层的东西。
只有成为尸仙,才能算是真正的解脱。但是成为尸仙何等艰难?不但需要坚韧不拔的心,还需要极其庞大的毅力和决断力。
当初铁三船就是以大毅力而死,所以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尸仙。
我听到这的时候才总管明白过来,尸仙遗蜕,对这些僵尸来说就相当于一块令牌,而且是无法伪造的令牌。
只要是一具僵尸,就有成为尸仙愿望。它们之所以跟着笑面尸来寻仇,就是因为觉得成为尸仙遥遥无期,不如快意恩仇,求一个自在。
结果笑面尸死了,僵尸们群龙无首,又看到尸仙遗蜕,立刻就幡然醒悟,这才狼狈而逃。
僵尸们并不是害怕那块骨头,而是害怕冒犯了尸仙遗蜕,今生今世再无可能成就尸仙。
这也是为什么蒋先生敢闯入僵尸群中的主要原因。
张无忍忍着眼睛上的疼痛,却轻声笑道:“果然如此,难怪蒋先生一番话就能吓跑这群僵尸。我代表张家谢谢您了。”
蒋先生把最后一抹药膏擦在张无忍眼睛上,淡淡的说:“我救你,其实也是在救自己,那件事,必须要你们这些年轻人来解决!”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到这的时候眼睛还若有若无的瞄了我一眼。这个眼神看的我有点毛骨悚然,全身毛发都炸了起来。
我心中了然,这并不代表蒋先生有害我的心思,恰恰相反的是,蒋先生说的那件事,很可能跟我也有极大的关系!
就是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