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师,你说,你的话,我该相信几分?”
她的声音很悦耳,不轻不重的,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霍誉铭的心头上。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能无理取闹的,都是因为动了真感情。
而梁舒冉抛出的这个问题,讽刺的意味太浓。
她的不信任,很明显。
霍誉铭凝视着梁舒冉,从她脸上看到的,却是近似于淡漠的倦怠,敷衍,满不在乎。
因为她不爱,所以无所谓。
霍誉铭的脸色霎时变得阴郁起来。
“我以为,我所做的一切,你应该都看在眼里。”他说话的语速记起缓慢,几乎是一字一顿,悠然散漫,却夹着不明显的凉。
梁舒冉望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眯得狭长,深邃幽暗得让人瞧不出他心底的真实想法。
微微心悸。
“霍老师,你知道吗?人眼的眼睛,看到的一切都太过肤浅了,而世人皆肤浅,基本能一目了然,”梁舒冉微微一顿,清浅的声音始终没有太多情绪的起伏,平静得宛若一潭死水,继而道,“但是人眼,却始终是看不透人心的。”
霍誉铭微微怔忪。
因为她眼底不经意流转的伤感。
霍誉铭虽曾与沈青曼交往过,但两人彼此太过熟悉,以至于他没有深入考虑过太多,顺其自然的发展,尽一个男人的所能对沈青曼好,而沈青曼在他面前,一贯是温柔的,大方体贴的,不吵不闹,他以为那样就是最好的状态了。
至于沈青曼心底的真实想法到底是如何,讲真,他从来没有去问过。
以前不问,如今往事已过,更不会想知道。
但两人交往的那段时间,霍誉铭记得乔梓衿曾有意无意地暗示过他,让一个女人最委屈的,莫过于你的好,不是她所要的。
梁舒冉,我给你的好,是不是,亦非你所要?
这句话,霍誉铭没问出口。
他怕问出口以后,两人好不容易维持过来的这段关系,就崩了。
他在国外参加深山探险迷失方向还偶遇狼群,生命面临着威胁,他不怕,如今却害怕面对一个女人说出口的话。
谁能想到呢?
连他自己都不曾预料会如此。
但是他其实明白的。
那年被困于山中无处求救时,他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到她了,忽然就觉得舍不得。
所以,他回来了。
菜很快就上齐了,两人十分有默契的不再出声说话,满满的一桌子菜,食之无味。
霍誉铭基本没怎么动筷子,每样都是尝了一口就停了下来。
梁舒冉看他食欲不振的样子,眉头皱了皱,到了唇边关心的话语,在舌尖绕了一圈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毫无疑问,菜剩下了很多。
梁舒冉瞟了眼账单,那数字,贵得她心肝都在疼。
结果在埋单的时候,霍誉铭却直接让人记在了贺子榆的名下。
虽说贺子榆也不差钱,但霍誉铭这么干,也未免有些坑人。
梁舒冉思忖着,却没多嘴。
用完午餐,从餐厅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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