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压根就是要逼秦风承认。
沈朗见她进来这般说便是皱了皱眉,却缓缓松了手,不再多做挣扎了。
尽管如此,他的脸色看起来依旧有点僵,显得有些不悦。
秦风被她这话一刺,满是难堪。
他茫然伸手想四周试探着,上官念却是嫌恶避了避,推到了他触碰不到的位置。
尹如初见状忽然觉得秦风这个渣男真的挺可怜的,竟然各方面都这么失败。
她多少还是有些感慨,不想再看他这般落魄,便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你派人杀我,还嫁祸给秦煜?“
秦风摸了半天,终于放下了手臂,然后冷嘲开了口,“是我又如何!”
尹如初冷笑了一声,没回答。
却见上官念冷冷道了句“卑鄙”,便迈开步子直接回了房,没有多做一丝留恋。唯一回馈给他们的,是一道“砰”的关门声。
尹如初闻言彻底松口气,忽然心情就好了许多。
果然,秦煜并不是那么卑鄙下作的人。
但他今日避而不见,难道,真的是病了吗?竟然都病到闭门谢客的地步了!
这个问题让她不由得又有些担心了起来,沈朗看了她一眼,便撇过了头不再看着屋内,脸上满是愠怒。废了这么多劲,下了这么多工夫,眨眼就废了,如何不动怒。
他不动声色深吸了两口气调整了情绪,这才轻声对秦风道:“我扶您回去找大夫。”
他这是提醒对方要走了,这一次,尹如初没打算拦着。
沈朗扶着秦风离开,剩下那三个孩子,自然也就没脸再待下去了。
邢奉朝她深深鞠了躬,这才带着其他两人垂头而去。
待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了,燕秋这才端了吃的进了屋,“夫人猜您大概都没时间吃饭,所以让我给您准备点送来。”
听对方这么一说,尹如初这才突然感到自己确实饥肠辘辘的。
她道了谢,等吃完东西后,燕秋已经将屋子收拾完了。
她坐着休息了一会,还是脱衣上了床。尽管有一身肥肉御寒,但还是扛不住冬天的寒冷。
细细想起来,其实岑儿现在都已经穿袄子了,而上官念,却依旧是那一身仙气白衣,简直不要太单薄。
一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觉得冷。
难道……性子冷的人,天生御寒能力强?
尹如初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可笑,不过大抵身体好的人,应该会不会怕冷一些。
她裹着被子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还是叹了口气,然后在不会不觉中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青衣身影重新进了院,然后径自入了上官念的房间。
“你今天为什么插手!”沈朗沉着脸,很是不悦。
燕秋看着二人悄悄退后了两步,在这里,她是最没有资格说话的。
上官念知道依着对方的性子,肯定是要来兴师问罪的,所以干脆让燕秋端碗下了药的饭菜给尹如初,也省得次次都跟做贼一样畏首畏尾。
“不插手?然后呢?眼看着那胖子往主子身上猜想吗?”她看着他,满是嘲弄。“你这般不愿意放弃,不过就是不愿那么轻易放弃之前的努力罢了。可这能跟主子的大计吗?愚蠢!”
“不可能!到目前为止,主子都是受害一方的形象,那胖子怎么可能会往主子身上猜想?”沈朗沉着脸,眼中满是愤愤。
“呵,”上官念笑了笑,“如果你的计划真的完全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那胖子还是偏向秦煜?”
“沈朗啊沈朗,你不要太自信。一开始你们也认为她在发现和主子发生关系后,就会死心塌地得帮主子卖命,可现实呢?你费了那么多的劲,她信了吗?”她自顾自倒了杯茶,然后抬眸看向他,“或许你和主子的想法是对的,但是,你们毕竟不够了解女人。”
“我们不愿意相信的事,即便你们做再多,我们也是不会信的。即便只有一丝会联想到主子的可能,我们也要坚决的扼杀掉。”这是她的结语。
沈朗攥了攥拳,不满低吼,“就算是要放弃,也该是由主子决定,而不是你这样随便决断。万一主子有更好的打算呢!”
上官念看向他,“今晚是最好的时机,你越往下拖,越会给她思虑的空间去猜测为什么。倒不如今晚直接给她个她想要的答案,阻止她再思考下去。就算现在主子在,也一定会赞同我的决定的!”
沈朗气得一阵冷笑,然后嘲讽开了口,“上官念,你不要说的那么好听!你这么着急着出手,不就是希望她别真的对主子产生感情嘛!只要帮秦煜洗清了嫌疑,那胖子就不会动摇,这样一来你也扫除一个障碍。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沈朗!”上官念沉下了脸,眼中闪过杀机,“不要以为我真不敢杀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子,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沈朗眯了眯眼,却是倏地闪过一抹警惕。
他冷哼了一声,随后甩袖出了门。
无惊无险的一夜就此过去了,尹如初睁开眼时,外头已经大亮。
她有些迅速起了床,昨晚虽然睡得特别沉,但却一夜多梦,倒并不是很香。
眼看着意老等人快要到了,她只能仓促得穿了衣服,然后梳洗后出了房。
原来的衣服已经太大了,她用腰带扎紧后还有些漏风,并不是太暖,还显得不伦不类。
她开门准备出去时,正巧燕秋捧着见棉服站在门外。看见她起来了,便是扬起笑开了口,“王妃,我家夫人这几日趁着晚上的工夫给你做了件衣裳,您穿穿试试看?如果不合适的话,我们再改改。”
尹如初愣了愣,着实没料到对方竟然这么细心。
上官念在院子里抱着她热爱的琴,也是转头淡笑开了口,“我们主仆一直在王妃院里打扰,总该有些表示吧。”
尹如初听她这么说,便不多推辞了,拿着衣服回房换上。
到底是细心的人做,大小竟是刚刚好。来这里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穿上新衣服。这个发现顿时让她觉得自己好寒酸,但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以她这提醒,衣服肯定都要特制。而秦风又是个人渣,怎么可能会厚待她。
眼下好不容易有人亲手做了衣服给她,结果还是来自人渣丈夫的小妾,这个世界真是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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