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楼冬封不知何时找来药膏,瓷白的勺擦过她的脸,有一点点的疼。俞百桦方才不觉得,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是不是说过,你没有权利,让自己受伤,这种话。”
?世子究竟是什么意思,真是越看越不懂,明明是他的骄纵,让双儿大着胆子打的她,为何错的反而是她?真是让人费解。
“她打的突然,我没有防备。”
“那你不知道以牙还牙啊?”
“我一个主子难道还要自降身份和她个丫环计较?还是说世子你喜欢这种争夺的戏码?”
楼冬封摸索下巴:“是该给你安排俩个中用的人手了。”
俞百桦一怔,世子真的是在为她着想吗?那双儿又是?试探她的手段?啊,完全不懂世子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青木擦着汗进来:“爷,都准备好了。人在外面候着那。”
似乎是能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楼冬封顺手将桌上的新茶端了一杯给青木,青木明显一愣,诚惶诚恐的接过去喝下。
“外面似乎很热那,就让他们安静等个一炷香,我和世子妃先用膳。”
这个时辰,确实是吃午膳的时段,青木没底气的搓了搓手问:“那爷是移驾到膳堂,还是在屋中吃那。也我还不将食盒送到此处吧,这样就已经够遭人怨的了。”
的确挺遭人恨的,楼冬封笑:“也好,你留下同爷一起用膳吧?”
青木当即认怂,这不是给他拉仇恨吗,大中午大家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别啊爷,你这不是为难……不是…抬举青木吗,爷,我端着碗去院中吃去。”
“你说的。”
青木端着碗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有条不紊细嚼慢咽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享受着主子赐的丰盛午餐。怪他多嘴,他不说,他不信世子爷能想不到,多嘴,多嘴。
人群变的躁动不安,这受累忙了半天,就指着这一餐那,没吃不说,还顶着日头站了半晌,最主要是看着青木吃,太让人眼馋了。
有些管事就忍不住问:“青木,世子爷这是什么意思,透露透露呗,毕竟你是世子爷身边的大红人。”
大红人?真是抬举他了,他连大红狗都算不上,又要负责咬人,还要负责装龟孙儿。
“你可别打趣兄弟了。世子让你等,你就等着呗。咱总不能让世子爷跟着咱饿肚子不成。”管事蹙眉,看着桌上的菜心照不宣的走开。
“你看青木都快哭了。”
“好好吃饭。”
俞百桦透过榻上的窗扉看着外面,听他一说,回过头继续扒拉饭粒,还时不时的夹几筷子菜给楼冬封。楼冬封盯着碗中的菜,沉思半晌。
“小时候,去外祖父家里。外祖母总是把菜夹到我碗里,那时我觉的是外祖母待真是我亲厚。回家后,我发现,爷爷从不曾夹菜给我,但表哥表妹来的时候,却会如此。我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想这件事,百桦你知道为什么吗?”
什么吗?小时候的事啊。“可能因为表哥他们是客人吧。”
“所以说吗,自家人是不会这样的。”楼冬封拿起筷子,夹菜放到她碗中:“你我同桌,你也大可不必如此客套。”
俞百桦一愣:“奥,我知道了。”为什么不喜欢,有时候被人夹菜,不也很开心吗?
‘啊——我要吃青菜。’‘啊——我要吃肉。’‘呸呸呸,我要吃另一个。’‘那个也想吃?’‘这个我就勉为其难的吃吧’难道这种开心,只是她觉的,她可是每天都想着这样奴役某人的。
俞百桦看着外面站着十几号人,发愁。抬个通房用的着这么多人,不过有一部分人很眼熟,都是俞府的陪嫁,张妈妈李妈妈,欢脂怎么不在啊?
楼冬封站在塌下问她:“想不想睡一觉?我已同娘亲说过,你下午不用过去了。”
“想。”俞百桦脱口而出,可一看外面:“还是不想了,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候着那?”
“想你就睡会,下人们候着就候着呗,该有的俸禄又不会少。”
俞百桦捏着唇想了想:“那就小睡一会儿。”
她往外面瞧了一眼,事后被怨怪的是世子,也不是她,倒也无妨。只是今天的日头还真是烈啊。楼冬封瞧出她的心思,扯着她袖子。
“到床上睡去,省的你总往外瞧。”
床上?俞百桦抬手将顶窗的木栓拔掉,关上窗户躺在榻上。“不去。”
楼冬封手一僵:“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去。”俞百桦扯过靠枕,背对着他躺下。
“你以后是不睡床了呗。”
“嗯。”
“俞百桦,我只是穿着衣服压住了她。”
“那我也不去。”
“那床怎么办?”
俞百桦手指按在嘴角俩侧,调整一个笑的弧度,转身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不是说睡一会午觉吗?”
楼冬封脱鞋上榻,将她一把揽住,半晌:“你干脆连我也扔了呗。”
俞百桦爬在他胸口,闭着的眼睛睁开,然后负有闭上,像是不曾听过一般。
青木揪着衣领呼扇,衣襟汗湿了有些黏,世子爷怎么还没出来,一般这种时候,不会又在嘿嘿嘿吧。他是该顶风作案的进去看看,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在这等着啊。
正午过后的太阳最是毒辣,虽然没有入伏,天气却是热了起来。原先还有些躁动东张西望的人群,现在也拎了个清,这恐怕是上面的哪位主子不高心了,不过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盘算。
青木在几个管事的哀求下,终于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进去送死了。门口处,并未传来类似或者接近的奇怪声音。在往里走三步,也没有肢体接触的奇怪声音。危机基本解除。
青木暗暗的呼了口气,见榻上睡了俩人,楼冬封在哪儿有一下每一下的摇着蒲扇。
“爷?”
楼冬封微抬头,竖着食指做噤声的样子。青木指了指外面,指了指自己,俩手指做走路的动作,楼冬封点了点头就不耐烦的挥手,让他出去。
众人等了半个多时辰,适才见到世子和世子妃二人出来,就坐,世子冲着树荫下站在的双儿招手。
“双儿过来。”
双儿满腹委屈的跪下行礼:“见过世子爷,二小姐。”
“拖下去杖责。”
眼下这个状况,知情的和完全不知情的一脸懵逼。好在青木咳嗽了一声,俩个仆妇这才上来扯双儿,拉倒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条凳上。三寸宽的实心木杖,一下赶一下的落了下来。
双儿扯着嗓子叫唤起来。看到这样熟悉的场面,俞百桦不由的发慌,每打一下,身子都忍不住缩一下,最后偏过头去,只是那声音传来,她还是忍不住跟着发颤。
楼冬封注意到了,只当她心善便没有深究,抬手,婆子停下。
“双儿,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双儿挣脱按着的嬷嬷,从条凳上翻下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世子,这和你说的不一样的。你不是要给奴婢名分吗,为什么要责罚奴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奴婢身子好疼啊。”
楼冬封嘲讽的姿态:“啧啧啧,青木你说丫环爬床该怎么罚?”
青木不说话,不耐的一挥手,示意婆子继续。丫环爬床都是主母收拾丫环找的借口,罪名可大可小,这分明就是世子爷教世子妃那,他才不开这个口那,万一拿捏的罪名轻了,不就打乱了爷的全盘计划。
众人恍然大悟,这丫环是因爬床受罚的,婆子挥仗就打,双儿震惊都无从接受,在家俞夫人不是这么说的,来了楼家丫环们不是这么说的,就连世子都不是这么说的。
明明是要提她当侧妃的,怎么就成了爬床的丫环了那?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