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一向冷心冷情,楚寒筝依然因为这句话心中微暖,眸中的笑意也更加动人:“是,我知道了。宁王不俗,在你面前我也不敢矫情做作。何况你说得对,人这一生,谁也不敢说永远求不到别人。有人可求,总比走投无路强得多。”
“孺子可教。”蓝夜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眸子清凉,“其实你该知足了,至少从小到大,我还从未跟哪个人说话说到口干舌燥。”
楚寒筝忍不住失笑,忙提起茶壶替他续杯:“我也听闻宁王一向惜言如金,正奇怪现实与传言怎的不符……”
“不是不符,是为你破例。”蓝夜云挑了挑唇,算是笑了一下,“没办法,拿人手短,普天之下,我只欠你一个人的。”
顿了顿,他再度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接着哼了一声:“一次说这么多话,还真不习惯……”
楚寒筝忍不住笑出了声,又替他倒了杯茶:“反正长夜漫漫,宁王来都来了,不如我帮你习惯习惯如何?”
蓝夜云颇有些意外,不由仔细地看了她两眼,继而一声冷笑:“给你几分阳光,你真敢灿烂是不是?知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
不是吧?说翻脸就翻脸了?楚寒筝笑笑,一脸若无其事:“知道啊!只不过我有玉戒在手,你有求必应,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蓝夜云怔了一下,接着手抚眉心:“我说过,普天之下我只欠你的,所以你是我唯一的债主,我非买你的账不可。想怎样?”
随便聊聊而已,不用这么悲壮吧?楚寒筝失笑:“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想问问温贤妃是怎么回事。”
“屡见不鲜的争宠戏码罢了。”蓝夜云冷笑一声,尽量说得简短。
温贤妃闺名温绮菱,来自塞外游牧民族,常年与马为伍,骑术过人。身为部落族长之女,温绮菱自小便芳名远播,号称塞外第一美女。
二十多年前,高灵诺微服出巡,行至塞外时巧遇温绮菱,立刻被她娇美的容颜和活泼爽朗的个性所迷,干脆表明身份,将她带回了宫中,直接封为温贤妃,一时盛宠无双。
正因为如此,引起了当时的右丞相周景兆之女湘贵妃的妒忌,并且直觉到若是再这样下去,温绮菱一定会威胁到她的地位!需知当时后位一直空缺,湘贵妃早已觊觎了很久,若是被温绮菱后来居上,岂不前功尽弃?
于是,湘贵妃屡次设计陷害,却都未能得逞,最严重的一次也不过是害温绮菱从马上摔下,摔断了左臂和左腿不说,还磕掉了一颗牙齿。高灵诺自是龙颜大怒,查来查去却只查到是马儿无端受惊,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正因为这次受伤,温绮菱意外发现前来为她疗伤的太医霍齐严居然与她来自同一个部落,二人是如假包换的同乡人!当下自是兴奋不已,与霍齐严也就格外亲热,来往也比别人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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