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寒筝点了点头:“炼成了,而且你不用怀疑,我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否则我把这条命赔给你。”
宫湛又是一愣,眼中很快闪过一道异芒,跟着却又一声冷笑:“这又何必,我这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你就算掉一根头发,也比我这条命金贵。何况我本就是为了刺杀你的夫君而来,就算死了也是该死。”楚寒筝皱了皱眉,冷声斥责了几句:“我若果真有这样的想法,何必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地给你配制解药?你当我真的那么没事情好做吗?宫湛,我待你与我一样,不是恩赐,不是施舍,更不是同情和怜悯,
而是因为你本来就跟我一样!你既如此不屑一顾,我不勉强,你可以立刻离开,至于这解药,要不要随你。”
依着宫湛偏执冷酷的性子,这番话说出口,只怕他早就已经掉头而去好几次了。所以陪在一旁的若尘急得面红耳赤,就怕他那股邪性上来,竟然真的连解药都不拿,那不是死定了吗?谁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宫湛不但没有负气离开,反而突然笑了,尽管那抹笑容极淡极淡,甚至只是挑了挑唇角,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是笑容,但却无端给人一种暖如春阳的感觉:“你刚才说的这几
句话,我蛮喜欢。”
其实楚寒筝正有些后悔自己的话说的有点重,所以看到他的反应,不由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啊?什么?”
“我说我犯贱。”宫湛不笑了,淡淡地回答,“好言好语的我不领情,非得挨一顿臭骂就老实了。”
楚寒筝很有几分无奈:“我可没这样说,是你一定要跟我别扭。”
宫湛移开视线,低垂的眼睑遮住了内心的复杂:“不用你说,我自己知道。”
“罢了。”楚寒筝摇了摇头,“解药你拿好,这便去宁王府。我已派人告诉宁王,他会解开你被封的穴道。待你灵力恢复,便立刻远走高飞,不要再回到这是非之地。”
宫湛抿了抿唇,到底还是上前取过解药,接着将一个碧绿的竹筒放在了楚寒筝面前:“这是麒麟族特有的秘法所制,若有需要便发出信号,天南海北,我必会出现在你面前。”
楚寒筝摇头:“不必,我……”
“别急着拒绝。”宫湛冷笑,“人生在世,谁也不敢说永远求不到别人。若果真陷入绝境,有人可求总比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强得多!”
倒是想不到他这番话居然与蓝夜云当日所说的如此相似,楚寒筝干脆不再推辞:“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事不宜迟,你这便去吧。”
宫湛退后几步,第一次盯着她绝美的脸,许久不曾移开视线。尽管他的眸子看起来平静无波,但眼底深处究竟泛起了怎样的波澜,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倒是有些误会了他的意思,楚寒筝微微一笑:“怎么,我几次三番要你快走,又生气了?其实不是我容不下你,而是我有预感,京城之中恐怕很快就会有事发生,你最好尽快离开,以策安全。”
“没有。”宫湛终于收回目光,转身而去,“无论如何,我欠你一条命,这一点我会记得!”
“等等!”楚寒筝突然开口,“宫湛,记住我们当初的约定:我为你解毒,你不得再对宁王不利,否则……”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或者,把我送到那些变态公子哥的床上。”宫湛并不回头,却没有丝毫犹豫,“放心,我本就不是宁王的对手,如今你们夫妻强强联手,我更不会自己找死。”
楚寒筝点头:“好,保重。若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宫湛抿了抿唇,很快走出了前厅。
楚寒筝还未说话,若尘突然上前几步:“大小姐,我想……我……”
楚寒筝目光一闪,即刻了然:“你想跟宫湛一起走?”
“是。”若尘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大小姐救了我,我应该为大小姐做牛做马,可我毕竟是麒麟奴……”
“你不用说,我明白。”楚寒筝微笑,抬手阻止了他,“你与宫湛是同族,若能彼此照应,那是再好不过,我也就不必为你担心了。去吧。”
“是,多谢大小姐!”若尘感激万分,居然扑通一声跪倒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大小姐的恩德我铭记在心,永世不忘!拜别大小姐!”
二人终于先后离开,楚寒筝才长出了一口气:“宫湛的危机总算过去,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事,至少我都不必再挂念着他了。”
蓝风点头:“他走了,我们也就放心了,至少不必再担心他会对王爷和王妃不利。”
楚寒筝笑笑:“其实宫湛离开京城最大的好处是,不怕高灵诺找他的麻烦了。”当然,此时的几人还不知道,属于宫湛的危机或许暂时过去了,属于楚寒筝的危机却正在一步步逼近,而且不容她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