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故扫了眼屏幕上的时间,望他,“有事直接说吧。”
“叫你来确实有事,”班主任抚着胸口,蓦得开始提心吊胆。他掂量措辞,“咱们专业有两个保研名额,直升南大研究生部。院里老师讨论过,觉得你条件合适,让我来问问你这边的意思。”
“哦,”林故淡淡的应了声,仿佛摆在面前的不是人人趋之若鹜的南大保研名额,而是门口饭店的招聘宣传单,“我不要。”
班主任料想到这结果,本来应该就此打住。
他可惜林故的资质,多劝了两句,“学法律只读到本科远远不够,即使是南大毕业,工作也挺难找。你如果不想读南大,想换个环境考其他学校,咱们院上也有名额,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不用。”林故把他后话全部堵死。
“那你想出国深造吗?”班主任问。
林故沉默了下,顿了一两秒才回答,“以前想过。”
班主任眼前一亮。以前想过,兴许现在还处于考虑中的。以林故的家境,到国外肯定能上最顶级的大学。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伟大的理想抱负,班主任看到了希望,阳光豁然明媚起来。
“总之,别管我。”林故留下这句话,径直离开办公室。
走出来,张乐还在继续发微信消息。
张乐:店已经买下来了,但是你真的要在这里打工吗?这里事特别多,收银、炸薯条、擦桌子非常麻烦。
你要想演戏,咱们换个更装逼的工作,比如拉个小提琴弹个命运交响曲、或者跳个钢管芭蕾什么的?
林故没回复,懒得理这二货。小提琴课动辄成百上千,根本不是穷人家孩子会学的技能。
演戏要谨慎,表演吹口哨倒还差不多。
也不知道小姐姐喜不喜欢听口哨。林故给莫黎黎发信息:你喜欢听什么歌?
等了几分钟没得到回复。
这个时间莫黎黎应该下班了,大概又忙着工作。真是个圣母附体玛利亚转世,普渡众生却压根不珍惜自己的蠢女人。
还好她够蠢,才值得毫无保留的信任。林故把手机塞紧口袋,慢悠悠往宿舍走。
他生来自带桀骜不群的气质,走在校园里招来万千瞩目。
之前考试时被林故拂了面子的校花远远看见林故,眼前一亮。她连忙从包里掏出腮红和唇膏,仔细补好妆容后又拿出玫瑰花味的香水,朝着自己喷了好几百下,硬生生把她腌到四肢入味。
她抱着厚厚一摞书,目测好路线,露出完美的浅笑呈三十五度角低下头,装成睁眼瞎朝林故撞过去。
路过的学生都看出校花的意图,停下来意图见证这场浪漫的邂逅。
距离目标还有两米,校花加快速度假装脚扭了下,同时发出做作娇俏的‘哎呦喂…’。
然而并没有倒进目标怀中。林故被她身上的香水呛得侧开身,让校花结结实实扑了个空,踉跄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
周围爆发出热烈的哄笑,校花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看到林故冷漠的侧颜,难堪的红了眼眶。
怎么会这样啊,电视剧里恶毒的女二号待遇都比她好多了!校花委屈地咬着下唇,泪眼汪汪的用目光谴责他。
林故视线落在她唇上,带了一渺怜惜的意思,“别总咬。”
美丽的校花眼睛一亮,以为有了希望,娇滴滴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
“嗯,”林故敛起视线,慢悠悠的说,“唇膏影响智商,你会更傻。”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莫黎黎还在坚定的给许哆鱼洗脑安利,“林故真是个好人!”
看到99+的群消息,她翻了翻,脑子里懵懵的,一片空白。
新年遇到的第一件倒霉事,真是糟糕透了。
业务能力差,对工作还不上心,这样下去年初裁员的名单肯定有她。莫黎黎顾不得再想太多,跳下床翻找衣服。
情急之下她没时间考虑成熟稳重的职场穿搭,直接拿了大学期间买下的宽版粉白羽绒服。
羽绒服是中长款,能把她整个人裹进去,帽子上还缀着两个毛茸茸的线团。
她在里套了件同色的卫衣套在里面,下摆垂下来盖住半截大腿。莫黎黎低头瞅了瞅,觉得再穿裤子,会显本来就短的腿更加渺茫。
人矮真是硬伤啊。莫黎黎找了条黑色打底裤,踩上高跟鞋简单洗了把脸,随便涂上口红跑出门。
“现在才八点,八点半打卡不算迟到…”莫黎黎边跑边小声嘀咕,内心还怀有一丝期待。
直到她踏雪匆匆忙忙跑到地铁站,远远看到地铁站外人山人海。
查了运营号的公告,才发现地铁停运了。昨天下了场大雪,现在路上结了冰,很多人怕危险选择搭地铁。结果早高峰期地铁承受不了过多负荷。
莫黎黎抱着包站在地铁站外,鼓起腮帮子脑子里疯狂计算剩下的时间。从她住的地方搭乘地铁过十分钟,乘公交需要绕路,需要二十分钟…勉强能赶上打卡时间。她心里迅速做出判断,掉头跑向公交站。
可她能想到搭公交,其他人当然也会想到。莫黎黎刚到公交站,一辆搭满乘客的公交跟她擦肩而过。站外的人焦急的伸长脖子像鸭子似的引颈张望,车上挤到变形的人五官扭曲的朝他们呲牙咧嘴的招手,示意上不来。
莫黎黎追着车跑了会,被尾气呛得睁不开眼。
雪后的首都异常冰冷,满街都是还没有化的积雪。她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自己的指尖红彤彤的。工作后过于忙碌营养不足,她惹上贫血的毛病。冬天身体供血不足,手脚总冷得跟石头似的。
“新年的第一天,我这个非酋还是没有偷渡到欧洲啊。”莫黎黎把手机塞到口袋里,认命地接受了肯定会迟到的事实,攥紧拳头给自己打打气,迈开腿朝公司的方向跑。
天寒地冻,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路踩着积雪,跑到公司时脚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气喘吁吁的踩上公司的台阶,身体还没放松下来,沾了雪水的脚底打滑,整个人重心不稳摇摇晃晃的往后倒,快要栽倒在沾满泥污的雪地中。
“小心!”闫明从后面扶住莫黎黎的腰,稳稳的撑住她关切的问,“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