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站着不会动的无名,跟朝北国的使者道:“使者不给这个少年治伤?如不通医理,可让南柩国的太医瞧瞧,失血过多恐会危及生命。”
朝北国的使者抬起酒杯朝牧怀青敬道:“不劳牧将军担心,就是一个低贱的下人,命硬的很死不了。”
牧怀青皱眉,最后还是颌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个强劲的对手被人说成低贱的下人,心情如何都不会好。
冷映寒眯着眼睛将远处别人听不见的谈话内容,听个透彻,他跟回到桌子上的牧怀青点头,再不动声色的冷眼打量朝北国使者。
朝北国近几年换了个君王,处理事情雷厉风行,治国打仗都推翻了以前的手法。是什么给了这个国家高傲的资本?
而让那个女人和牧怀青都不开心的使者?呵呵,很有趣。包括那个少年以及失常的云妃。
姬如雪闷闷不乐的喝着茶水,时而看向皇上时而担忧无名,那个眼神空洞神情木然的少年。
比斗完了。
歌舞升华,喝酒言谈。
牧怀青偶尔看向隐入黑暗的少年,神情疲倦,其他官员权当牧将军累了,很识趣的没有过多打扰。
姬如雪没了呆在这里的兴趣,可比武完了,还有得比。
朝北国似乎这四个国家中最有说话权利。他完全不管不顾身后无名的生死,再次起身说道:“禀皇上,武斗比完了,还未尽兴,不如我等开始文斗吧?”
牧怀青似乎轻哼了一声,又似没有,但是冷映寒是绝对的发觉了,他鲜少见过这同窗好友这般直接的讨厌一个人。
冷映寒勾起嘴角道:“不急,今年不比文斗,论这些诗经内容,南柩国的文化只怕是最渊博的。”
言下之意,你们四国输了武斗就不用再输文斗了。
太后笑的更加欢心了,她看着冷映寒,脸上是遮盖不住的骄傲。
姬如雪见朝北国的使者吃瘪,心情很是愉快。她再看了一眼云妃,发现她总是抬头全看朝北国使者。难道是既见到家乡人亲切?可这个忍辱的眼神不像是见着亲人反倒是见着仇人。
朝北国的脸皮果然够厚,被冷映寒嘲讽后,仍然挂着微笑接过后面侍卫递上来的盒子道:“既然皇上没有兴致,文斗不比就不比了,只是我国的王记挂端木公主,特地给端木公主准备了一份礼物,还望皇上恩准,让在下亲自送到端木公主的手里。”
冷映寒淡淡抓出他的语病道:“这里没有端木公主,只有云妃。”
朝北国使者呆愣,片刻隐了笑脸,再次道:“我国的王给云妃带了一份家乡的礼物,望皇上恩准小使亲自给云妃送去。”
冷映寒瞥了眼云妃,点头应了。
朝北国的使者拿着锦盒一步步微笑着朝云妃走去,最后单膝下跪将锦盒奉给端木薇道;“参见云妃娘娘,王特地给娘娘带的家乡礼物,不知娘娘对此可欢喜?这是第一次,如果娘娘欢喜,第二次也会带来给娘娘。如今娘娘看了第一个,王希望娘娘在南柩国能好好照顾自己别太想家。”
端木薇颤抖着手,勉强挤出一抹僵笑看着使者道:“本宫可以……可以不要这个礼物否?”
他们这是要把阿非弃掉,特地将阿非带到南柩国给她警告。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接近皇后,接近皇上。他这是恼怒她动作慢了?他当真能如此狠心,比把她送到南柩宫还狠心。
朝北国使者将锦盒轻轻的放在她桌子上,一脸舍不得道:“娘娘一人在南柩国有个伴还是好的,虽然这礼物是死物,也能让缓解娘娘思乡之情。”
死物,他们要杀死阿非,呵呵,那人果真是物尽所用,想让阿非以死相博,借此杀死牧将军。
如今失败,阿非也会死……
端木薇咬着嘴唇,止不住泪如雨下。
贤妃不耐的看着这朝北国人说的生涩南柩话,姬如雪看着云妃哭泣的脸,不禁沉思,云妃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端木薇哭,众人权当她念家了,毕竟是下嫁到南柩国。
朝北国使者安慰着提高声音道:“娘娘可别哭了,嫁给皇上就是南柩国的人,怎可想家让皇上看了笑话。”
说完歉意的看向皇上,又看了一眼姬如雪,勾起嘴角。
姬如雪背脊生寒,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云妃默默流泪不出声,缓缓抱起那个锦盒。
很快这个插曲就过去。
只有姬如雪一直看着哭泣的端木薇,她真的想家吗?这么悲痛的泪水,抱着那锦盒的手指都泛了白,用了那么大的力气。
而那个无名……依旧伫立在黑暗里,一动不动,不仔细看都快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