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寺庙的人们,总是喜欢写下心愿,亲手挂在树上,以便能够成真。
而他,每日早早醒来,也会亲手写下心愿,系在菩提树上。
唯一的心愿,只有洛筝一人,再无其他。
自然,在此期间,家人前来规劝,最初不可置信,非要强行带着自己下山。
他听着席母,都到这一地步,还在心心念念着公司,突然觉得自己的悲哀。
也许,从小生活的环境,注定在遇上洛筝的时候,眼光高于头顶,从未将她放在心上,打定主意觉得自己,不可能爱上这种人。
父母的言传身教,影响着孩子的一言一行,早些年的自己,终究有受席母的影响。
这一点,他怨不得父母,只是无法理解,在母亲的眼中,利益当真那么重要?
人这一生,如果一心只有利益,未免过于悲哀。
他不愿意下山,自然就要针锋相对,席母大吵大闹,还拿着性命作为威胁。
席慕白觉得可笑,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母亲总在关键之时,来上那么几回。
偏偏,她不知道,拿着生命威胁,能够成功地原因,是因为对方在乎……如果,你威胁的对象是陌生人,你是生是死,和陌生人又有什么关系。
因此,他淡漠看着,最后自残伤害自己,母亲是在假装,他自是不作假,把刀刺入心脏。
就算一不小心死去,也没关系,就当提前去陪洛筝。
可终究,他还是命大,仍然没有死去,吓退了母亲,不再前来打扰,获得一段时间平静。
此后,母亲还不死心,陆续派人来劝,其中包括洛家人。
来的人是洛书远,洛筝的大舅舅,望着自己叹口气:【慕白,你这样自我惩罚,阿筝要是活着,必然不愿意看到,你这么受苦的模样……】
他感觉自己无悲无喜,只是轻然的反问:【她那么爱我,会不会……心疼我?如果,她真的心疼,也许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慕白,你说什么胡话?阿筝,她早就死了,死去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出现?你就当,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别这么迷信……】
洛书远一语打断他,神色痛惜而又无奈,似乎觉得自己精神出现问题。
偏偏,他清楚,只有他清楚。
他没有问题,活得十分清醒,清醒的不能再清醒……毕竟,有时候,他宁愿自己真的疯魔,不再这么清醒。
只因,越是清醒,越是念着洛筝,如同染上无法戒掉的毒瘾,深深刻入骨子,生不能死不起。
送走洛书远,他回头望着寺庙,能够通过大门,看到当中一尊尊佛像。
他不懂,真的不懂,怎么每个人,都在觉得自己有病,需要接受治疗。
落落,他在心中,轻轻念着这一名字。
【我的妻,你若是看到,我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是否同样觉得……我疯了呢?】
是因为,你也这样觉得,所以这些日子,你才不愿再入我的梦,是不是?
疯了吗?
或许,从你身死的那一刻,席慕白也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