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知青,看着温温和和的好说话。
实际上,不仅她自个不是泥捏的性子,身后还站着生产队长一家。
他们轻易敢惹吗?
至少李永红不敢,当时危机之中出卖人的冲动早就被狗吃了。
她怂起来不敢有小动作。
癞三儿却不会就那么算了,他还想着赖一个带大笔嫁妆的小媳妇。
他美滋滋的打算着等把人弄到手了,放家里养几年。
大不了他拿钱先跟小寡妇混着过,等小女孩长的像样了再给他生娃添香火。
于是他瞅空就屁颠的去找李永红,让她赶紧想法子弄人,期间免不了吃豆腐揩油。
李永红一直找借口推脱,癞三儿不知道,明目张胆地去知青院门口堵人。
李永红吓个半死,之后赵美丽回来,她忙着当狗腿子就把那件事忘在脑后。
结果癞三儿干等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把人掳了,却遭到一顿暴打。
更有解·放·军同志对他上刑逼供,苦不堪言。
解·放·军的对象啊,让他浑身发麻不能动弹的肯定是国家的秘密武器,他惹不起。
癞三儿如一滩烂泥般萎在地上,浑身剧痛没一处好地儿,两只卸掉的胳膊耷拉着。
此刻他心里恨毒了李永红那个贱人!骗子!
如果不是她撒谎诓他,他怎么可能遇上硬茬子倒大霉!
都是那个贱货!
癞三儿嘴里哼哼唧唧诅咒个不停。
彭敬业问完拍拍手,将人撂到一边,问在他身后听完全程的江秋月。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命肯定是要给他留的。”他强调。
实在是最初看到小姑娘下死手的那股子彪悍狠劲儿,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柔嫩又够味儿!
彭敬业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扫过眼前的小姑娘,发现她比初遇那次胖了些。
气色健康红润,更好看了。
怪不得遭人嫉恨和觊觎,彭敬业眸子闪了闪,移开视线。
江秋月低眉沉思,没发现。
她想着彭敬业作为解·放·军战士,能为她不计手段地把人逼供出来,就已经是很宽宏能变通的了。
要是再要求一些狠辣的报复或者灭口之类的,这人肯定不允许。
像现代一样把人扭送派出所更不行,作为地头蛇说不定他进去几天就能出来,她名声到时候也毁了。
原本想打断他三条腿,看他以后还怎么欺负女性。
但是瞄了瞄蹲在地上都是正直军·人做派的彭敬业,她没敢把那个猥琐的打算说出来。
“断他一条腿,让他长长记性。”江秋月最终说道。
至于另一个罪魁祸首,她有个别的想法,总要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都得了教训。
人心一旦狠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听到要断腿,癞三儿呜呜扭着身子像只蠕虫,拼命磕头求饶。
彭敬业站起身,军靴踩上癞三儿的右小腿,使力跺下,咔嚓一声。
癞三儿啊啊大喊,疼的满头大汗,直至晕过去。
处理完人,彭敬业看了江秋月一眼,嘱咐她没事别一个人到偏僻的地方。
江秋月不知道他怎么会到这里来,没敢问。
见他走到一棵树下,拎起几只野鸡和兔子,走过来递给她两串蘑菇。
他见她盯着野物看,以为她想要,“这个不能给你,我用石子儿打下的,你不好处理。”
江秋月收回目光,她只是看了眼没想要东西。
真是敏锐,不愧是当兵的。
“快走吧,找你的人来了。”彭敬业把蘑菇塞进她手里提示道。
身后隐约传来方卫东的呼喊。
江秋月点点头,“谢谢你。”在她要犯错误的时候出现。
“就当还你那袋包子的情分。”
话落,他转身身手矫健地闪入山林,几下就不见了。
身高没量过,估摸着目前有一米六了,二十岁之前还有上涨的空间。
“哟,大美人,吃饭啦。”刘爱英依在门框上,看江秋月对镜梳妆,调侃地喊道。
江秋月放下镜子,笑道,“哪有什么大美人,只是擦些东西护肤罢了,这边风有点大。”
昨天晚上洗脸的时候一抹脸一把灰。
刘爱英眼尖,看到她手上的百雀羚盒子,接过去左看右看有点稀罕。
女知青来到这里穷乡僻壤的,如果没有家里人接济,很少再有机会能弄到在农村稀缺的擦脸油。
她们平时最多买盒蛤蜊油擦脸,秋冬还好,春夏擦上太油了。
江秋月看她实在忍不住跃跃欲试的样子,打开让她试试。
刘爱英摸摸快被吹裂的脸皮子,不好意思地挑起绿豆大小的乳白凝脂,放手心里涂匀后擦在脸颊上。
“清爽,没感到油腻。”她很欣喜地评价。
看了又看蓝底红花的精致小铁盒,刘爱英不舍地还给江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