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粮,菊花又恨上了家里那个扫把星。红花那个死丫头,一天到晚给老娘惹事,推谁不好,非要推梨花家那个金蛋,回去她非打死那死丫头不可。
“那路挺宽敞的呀,怎么就掉下沟去了?”有妇女觉得奇怪。
“这谁知道呀,得问梨花嫂家的千金大小姐喽。”
“梨花嫂啊,你家那大小姐身子骨也太差了吧,躺了几天了吧,听说婶还喊了大黑过来瞧了,没捡药吃?那身子板,可不好生养啊!”
梨花笑了笑,没搭声。生不生养的,她一个舅妈说得了算啊!人有亲爹妈在。
“要你操心呐,又不找你家崽,人亲娘三妹可在大城市,以后是要回大城市去的,找对象也是找大城市里人。你没看见,三妹隔三差五邮包裹回来,好东西多着呢!掂记也是白掂记,没你的份,也不看看你家那崽子又黑又痩,痩得跟猴子,黑得跟那锅底灰有得拼。”有小媳妇看不过眼怂那妇人。
三妹那闺女是城里人,就是养在他们乡下还是城里人,白白嫩嫩像公主,一看就是享福的命。
“哈哈……”
那小媳妇的话,笑倒了一片小媳妇。
“梨花嫂,快看,那是不是你家的千金小姐啊!”
有小媳妇眼尖,瞅见朝村口来的王婷祖孙俩。
王婷跟着阿嗲朝村口走去,隔着老远瞧见了洗衣服的小媳妇们,听见了她们在说她的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病好之后。她的听力视力突然比以前好很多,隔着二十几米能看清每个人的脸,及她们脸上细微的表情,能清楚听见她们说的每句话。
真的是很突然,很神奇。
王婷垂眼敛眉,让人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乖乖跟在阿哒后面,安静的走路。
“别怕,有阿嗲在。”钱小凤也瞅见了洗衣服的小媳妇们,牵着王婷的手走。
“阿嗲,我不怕。”王婷拉了拉阿嗲的手笑了,不过一群爱嚼舌根的妇人,有什么好怕的。
祖孙俩朝着独木桥走过去,有小媳妇拎着衣服站起来喊话,“婶,带着大侄女干么子去?婷丫头气色好了很多,病好了吧?”
“前儿囡囡掉沟去了,我去喊她回来。吃了大黑的药,在家躺着养了几天,现在好很多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钱小凤大方地说了出来,村里喊魂的事常见。
“大黑看病就是这个。”小媳妇翘着拇指说,“那事要赶早,婶,不耽误你了。”
“娘,”那小媳妇蹲下洗衣服,梨花站起来喊钱小凤,亲切地看着王婷,“婷婷,怎么样?好利索了吗?娘,我跟你一起去。”
放下手里衣服就要上来。
“大舅母,洗衣服呢!”王婷喊完人就不说话了。虽在一个村里,她跟大舅母一年到头没见过几次面,每次见面皮笑肉不笑,看她碍眼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好似她沾了她很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