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邱东悦猛地从床上起来了,她靠在床头,把苗盈东也吵醒了。
“怎么了?”苗盈东问她。
“我—我爸,”邱东悦发现,说出来“爸”这个字,说出来竟然是如此困难,“就是邱鸣鹤,得了癌症了,晚期,季红不给他治疗,让他等死。他都一把年纪了,好可怜,我妈的可怜我没见过,感受很少,不过我爸的可怜,让我很心疼。”
接着,邱东悦低着头就抽泣起来,继续说,“我本来想给他交治疗费来着,可发现许世安已经替我交了,他说他欠我一条命!我们俩在医院里碰到就一起回来!”
“你什么意思?想去照顾他?”苗盈东问,一边揉着眼睛,往往夜半的时候,他的眼睛会不舒服,睡觉的时候,纱布总是会到处跑,弄得皮肤很难受。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邱东悦侧过身子,扶起苗盈东的头,给他把纱布正了正,又把他的头放在了枕头上,“我身边的人,接连病,许世安差点耗掉了我的一条命,你的眼睛又看不见了,要换眼角膜,我想把我的眼角膜给你,可医生不让,我爸病了,我现在无能为力!我才二十三岁,我也想过三儿那种生活,有人疼,不用为生活操心,每天都很快乐,可我——”
大概夜半十分,邱东悦的心思是最清楚的时候,话也是很敢说的时候,无端地楚楚可怜。
她是这样一个人,平时有什么压力,从来不说,隐忍惯了。
还没说完,她的身子猛地就被苗盈东捞了过去,接着,他就压在她的身上,开始亲吻。
“你有世界上最无所不能的男人,不用操心!”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自己是邱东悦的男人啊。
邱东悦心如撞鹿,这个男人闷骚到平时一句情话不说,可是一说出来,就让邱东悦的心,如同埋藏着千万朵玫瑰的土地一样,玫瑰悉数开放,在空中飘。
有他这句话,邱东悦就放心了,至少不是她一个人在硬撑了。
第二天,邱东悦如同喝了蜜的小姑娘一样,早早地就起来了,做好了饭,让苗盈东起来吃。
苗盈东很早就起来了,在给人打电话,给谁打电话,邱东悦不知道,她没有偷听别人电话的习惯。
苗盈东过来吃饭的时候,邱东悦把小笼包,小米粥,都端到他面前,两个人一起吃早餐都习惯了,苗盈东知道放在哪里,才不会烫到他。
“你知道怀了孩子的女人,需要什么吗?”苗盈东忽然问。
邱东悦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几天她虽然一直在怀疑,自己是否怀孕了,不过还没试。
“你想干什么呀?”邱东悦低着头问道。
“昨天你徐伯母来,说小九怀孕了,顾家特别重视。现在全程在家安胎。这毕竟也是我们苗家的第一个孩子,你徐伯母自然也很重视,苗家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过孩子了,我是孩子的舅舅,自然要送她点东西!你说送什么好?”苗盈东似乎也很高兴。
不过,天大的喜事,到了他那里,也不过是唇角上扬的轻笑。
“安胎的药?维C,叶酸了,这些,不能多看电视,注意休息,就这些!其他的,吃的,顾家应该会很注意的,不用操心了。”邱东悦长吁了一口气,幸亏说的不是她。
接着,苗盈东又说,“也不知道苗家的第二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邱东悦就低下头,一句话不说,脸通红通红。
徐倩去了邱鸣鹤的医院,整个治疗的费用,她已经替邱鸣鹤交了,并且她有一张银行卡,关联邱鸣鹤的账户,只要一缺钱,就会自动划掉。
并且,她还替邱鸣鹤请了一个全天的看护。
邱鸣鹤的傻儿子在欢呼雀跃,终于有人陪他玩,照顾爸爸了。
季红的脸,却气愤到扭曲。
她不知道,人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治疗不过是烧钱,究竟有什么用?
这么多治疗的钱,为什么不直接给她?
徐倩见邱鸣鹤的情景,颇有些“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写照。
胜者与败者相见的情景,必然很有戏剧性。
邱鸣鹤根本不看徐倩。
毕竟他这一辈子就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不想看我吗?当年陈雅宁在我怀孕之际,救了我,之所以要对付你,一来是因为她,二来是因为悦儿和盈东的关系!是悦儿让我来的,纵然你当年那么对不起她和她妈,可她始终以德报怨!用最豪华的阵容送你最后一程!你的钱我都已经交了,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如果这个女人,胆敢有任何举动——”徐倩根本都不看季红,只是一只手指着季红,“她会死得很难看,看看你的下场就知道了!”
医院,徐倩不想多待,办完了事,就走了。
是今天早晨,盈东给她打电话,说了邱鸣鹤的事情,让她去医院办这件事的。
寻常时候,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苗盈东是根本不关心的,特意打电话让徐倩去办,更是从来没有。
看起来,对邱东悦是真的上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