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玷污了他。
苗盈东一直盯着邱东悦的眼睛。
邱东悦一直看着包。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苗盈东始终拿着她的包,不给。
“我没有不好意思!是我觉得——咱俩——”邱东悦快哭了。
她的秘密,她的羞耻,他就要知道了。
“你是觉得咱俩不对等?孩子都有过了,还有哪里不对等?”苗盈东不想顾忌邱东悦的面子,今天他要把她的面纱赤裸裸地剥掉。
邱东悦快哭了。
大概在内心深处,她就是这么觉得的,从未想过会和苗盈东有将来。
她身处底层,身处草根,所以,很多的知心话,秘密事,她从来不跟他说。
女人的私事,她也从来不告诉他。
可能内心深处,她觉得他们是有距离的。
“我没有觉得咱俩不对等。你把包还我!”邱东悦要去抓包了。
头顺势被苗盈东按在了他的腿上。
最后一层遮羞布马上要被他扯掉了。
“你要拿什么,跟我说。”苗盈东按着她的头,皱着眉头说。
邱东悦一直咬着牙,不说话。
“如果不说,那就这样吧。”苗盈东低头看着她。
邱东悦开始哭,本来心情就不好。
苗盈东极少强人所难的,这是第一次,让邱东悦如此下不来台。
心里的耻辱被他扯了出来,羞愤难当。
苗盈东看向车前,也不做声。
他要看看,邱东悦能拗成什么样!
邱东悦一直在捶打着苗盈东的腿,接着环抱住他的腰。
“卫生巾。请你帮我拿出来!”良久以后,她说。
苗盈东眼神看了前面一会儿,放了她。
邱东悦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今天,真的好羞耻!
过了一会儿,那边递过来一片卫生巾,邱东悦拿着卫生巾,去了洗手间。
去洗手间以前,她还说了一句,“谢谢。”
上一片都快湿透了,幸亏现在换了,如果不换,要把他的车座弄脏了。
从洗手间出来,邱东悦又上了车。
因为刚才的事情,多少有些羞愧,也不和苗盈东说话。
苗盈东也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
车一直朝着郊外开去。
“我们要去哪?”邱东悦问他。
“有一座不大的湖。我小时候,不开心的时候经常去的,还写下过许多小秘密,很多的小纸条,可能现在没有了。要不要跟我去?”苗盈东说,唇角还起了笑。
“不去也不行啊。”
苗盈东笑了一下,“那些小纸条估计找不到了,写了很多诸如,生活幸福,我有妹妹了,数学考了第一名这样的话,估计你也不感兴趣!”
“我很感兴趣。”邱东悦说到,“还写了什么啊?”
她很想很想知道,这样一个“天人”模样的人,生龙活虎的小时候是什么样?
“忘了,过去很多很多年了。有一条写的是,去委内瑞拉被水里的水蛇咬了,高烧了一周,过敏了一个月,发誓此生都不去委内瑞拉了!”
邱东悦愣住了,不去委内瑞拉?
可他不是去过吗?
那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她吗?
邱东悦眼睛木木呆呆地盯着前面。
“那后来呢?这个誓言兑现了吗?”邱东悦面朝前方,问他。
“兑现了,一直有十六年没去过!”
“后来呢?”邱东悦眼泪开始朦胧。
“后来为了一个人,又去了。”
邱东悦不再说话,一直看着窗外。
当时他去委内瑞拉的时候,她很高兴,以为他不过是出个国而已,想不到,后面竟然有“从此不去委内瑞拉”的誓言。
竟然为了她,打破了。
心里倏然变得好柔软好柔软。
觉得跟苗盈东的心一下子变得好近。
以前的时候,他从不跟她说这些,儿女情长,私密事情的。
今天,她的遮羞布被他扯下,他也跟她说了很多秘密。
这就是丢了孩子的代价吗?
孩子也是他的,他的伤心并不比她少。
不过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起了,所以,邱东悦觉得她自己是丧门星。
很快就到了湖边。
如同镜面的湖水,没有一丝波纹。
苗盈东拿了一块石子,站在邱东悦的身边,昔日的少年上身,他打起了水花。
“如果你平日来,可以脱了鞋子,光着脚走,湖水很凉,很舒服!”他说。
平日?
他一直细心地注意到,这不是平日。
因为孩子丢了,邱东悦不能沾凉水。
风吹着邱东悦的头发。
这里空无一人。
这是他小时候常常一个人来的地方,埋秘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