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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盈东拍着他的头,“姐夫在,也一样。”
自从邱东悦搬到山上来,心里安静了很多。
可能一件事情,所有的担心,所有的害怕都发生了,都已经触底了,所以,她破罐破摔,没有任何害怕的东西了,她的心里非常平静。
至于苗盈东,他来就来,不来就不来吧。
缘起缘灭,早就注定。
或许庆瑜说的很正确,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在离婚,她计较什么呢?
她还是害怕生孩子。
两周又过去了,苗盈东还是没来。
邱东悦开始翻译导师给她的书,这里有电脑,工具书她是让阿姨去山上给她买的。
阿姨说了,不让她下山。
心情平静的时候,她会努力顺清楚自己对苗盈东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这一生,她从未像这样坦然过,平静过。
她在回想和苗盈东认识的过程,究竟是不是病态的?
还是果然如同宋阳所说,她有斯德哥尔摩症。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想出来。
如果这时候苗盈东把离婚协议给她,她也会很平静地接受。
这两周里,苗盈九生了孩子了,一个男孩,顾明城亲自赐名——顾汉青。
因为是在美国生的,所以,苗家人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小九的儿子身上。
都以为邱东悦天天上课。
顾明城和姜淑桐也来了美国了,估计以后就在美国给顾二看孩子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顾二和小九了。
苗盈东抱着小九的儿子,说到,“记住了,以后叫我大舅!”
“哥,你媳妇儿怎么不来?小九生了孩子,这种大日子,都不来么?”顾二现在说话都是带着笑意的。
顾二这一辈子,从刚开始调皮捣蛋的少年,到走歪了的青年,再到和小九认识,变得接地气了,现在有了孩子,他的人生才正式圆满起来。
当爹了!
“她?她课业很忙,请不出来假!”苗盈东淡淡地说道。
“这可不对了!这可是你的亲外甥。”顾二说到。
苗盈东只是笑笑。
有一天晚上,他约了一个人在茶馆谈话。
约的人还没有来的时候,他忽然又不想聊了,给那个人发了微信,说他今天有事,改天再约。
那人说,“是Ethan你讳疾忌医吗?犹豫,不敢相信。”
苗盈东回,“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我是心理医生。”
“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有没有好的治疗方法?”苗盈东问。
“打破旧的秩序,打破旧的关系!就这样。”
心理医生的回答很简单。
他知晓苗盈东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知道这样说,他肯定会理解。
所以,他没有多说。
苗盈东打算离开的时候,庆瑜走了过来。
“Ethan,听说你让苗太太换了个地方住?”庆瑜问到。
苗盈东没问她是怎么知道,他也不关心。
“怎么了?”Ethan喝了一口茶。
“早就跟你说了,你非不信,想来这个邱东悦是真有本事,为了接近你,费尽心思,成功地嫁给了你,想想她的手段,啧啧——”庆瑜啧啧了两声,“想来她的手段真是细思极恐啊,心思非常缜密,还老装清纯,装无辜!白莲花一朵。”
“又怎样?”苗盈东问。
“这样的女人,和你差距这么大,自然是来毀Ethan你的,她就是和你离得近,近水楼台,其实,Ethan,你值得更好的,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你只是不找。”庆瑜说完,就走了。
只要邱东悦得到她该得的惩罚,她就高兴。
这朵白莲花,她早就知道她和苗盈东早晚有一天分道扬镳。
很快么。
苗盈东在桌前坐了一会儿。
晚上回去的时候,他没有回家,径自去了山上的别苑。
房间里的灯还亮着,邱东悦坐在桌子前,在安静地看书,查工具书。
她好像刚刚洗了澡,头发散着,挺飘逸的。
苗盈东看到的一侧,头发在耳朵后面放着,她的头微微朝这边看,另外一边,垂着。
很像是一个感性的女知识分子。
他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见她了。
邱东悦也没跟他联系。
好像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一般,谁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邱东悦现在的心很平静。
她知道,苗盈东即使杀了她也不过分。
苗盈东进了房间以后,邱东悦微微侧了侧头,看到了他,不过,她又转过头去,继续翻译老师给她的东西。
曾经心如同在火上煎熬着,如今结果还有惩罚早就尘埃落定。
她的心无比平静。
苗盈东看了她良久,只能听到她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
没有那么哭天抢地,也没有悲天悯人。
很出乎他的意料。
苗盈东坐都没坐下,就走了。
他走了以后,邱东悦的心思怎么也专注不到写的内容上了。
双手从键盘上拿下来,手指开始掐自己的掌心,狠狠地咬自己的嘴唇。
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就在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准备继续翻译的时候,苗盈东又走了进来。
进来以后,他的步子很急,走到邱东悦面前,拉起她的手,大步走向了里面的房间。
邱东悦的步子,因为没有苗盈东那么大,所以跟在他身后,手被他拉着,有些趔趄。
邱东悦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到了房间,苗盈东没开灯,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邱东悦已经被他推倒在了床上。
今天晚上的苗盈东,很强悍,他再次变态地在邱东悦的身下放了枕头。
邱东悦没法反驳,什么也不说,所有的声音都压抑在喉咙里。
做完,苗盈东就走了,没和邱东悦说一句话。
邱东悦一直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可能这种事情,在一在二不再三四。
一次两次,他忍了,第三次他忍不了。
他始终是苗盈东啊。
什么都动摇不了他心曲的苗盈东。
从来都波澜不惊。
邱东悦给苗盈东发了一条微信:我从小没有家,对家的感情很淡漠,这些内心深处的阴暗面,我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自从宋阳告诉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自从我怀上了那个孩子,各种阴暗的情绪作祟,让我夜不能寐,我害怕,如果你同意,或者你认为合适,离婚吧,以前我从没想过自己将来会有一个家,你离了婚,再找一个能配得上你身份的。
苗盈东看到这条微信的时候,在车上。
他没回。
邱东悦今天晚上一直在床上哭。
生命中对她最好的那个人,被她自己赶走了。
苗盈东只给看护邱东悦的保姆发了一条微信:时刻注意苗太太的情绪,如果她有丝毫怀孕的迹象,马上告诉我,如果她怀孕了,这次再流了,后果你们知道。
保姆给他回了一条:明白,苗先生。
一周以后,邱东悦又在家里看书。
当然,她整天除了看书,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干。
邱东悦每天都在默念西班牙语,把这种语言刻入到了她的骨子里,要翻译的是一本西班牙小说,作者写的很好,描写也非常到位,其中有一些心理的知识,他说一个人要从过去逃出来,是一件非常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邱东悦在翻译之前,已经把这本小说了看了一遍,她受益匪浅。
她仿佛入定一般,进入了一个没有苗盈东的世界,是她自己开始修行的世界。
苗盈东再次来,是一周以后。
邱东悦以为他来送离婚协议的,可是没有。
他还是上次那个点来的,如同上次那样的动作。
他的目的邱东悦已经看出来了,他三十六了,想要孩子,邱东悦也明白。
他身边没有女人,邱东悦只是恰好出现,恰好勾引了他。
“在你心里,我没有孩子重要是不是?”邱东悦问他。
“是。”
“我只是你生孩子的工具,是不是?”她又问。
“对。”
黑暗中,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