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挺新鲜的,她也开始给他扔东西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卧室里走到了客厅里,对着阿姨说,“我咳嗽了,给我买药。”
苗盈东看都没看她,就从客厅里走了。
邱东悦知道他走了,眼泪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她开始捶打自己的肚子,“你爹来都是看你的,从来不看我,不看我——”
接着仰着头又哇哇大哭起来。
虽然是大哭,可是阿姨明明觉得大哭有一种喜感。
她忽然回过头去,对着大门口说了句,“苗盈东,你不知道母亲咳嗽对胎儿是有影响的吗?”
“等苗太太以后装咳嗽装得像一些!”苗盈东说到。
邱东悦气得跺脚,站在客厅里。
苗盈东走了以后,邱东悦心里一口怨气。
苗盈东上车以后,邱东悦给他发了一条微信:什么时候离婚?
苗盈东笑笑,没回。
邱东悦的把戏,在他面前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
那头又说:“不说话?你是小狗吗?你是小狗!”
苗盈东活了三十几年,第一次被人称作小狗。
他拿过手机来,开始用语音回复:你老公在开车!我是小狗,孩子是什么?
邱东悦被他说到无语,只是气哄哄的。
她随手从床上拿起一个抱枕就扔在了地上。
她要气死了。
她回:你就是小狗,就是,就是!
邱东悦被气疯。
过了一会儿,阿姨告诉邱东悦,说一会儿医生来给邱东悦做产检。
邱东悦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医生查了查她的血压,还有胎心,都很稳定。
邱东悦忽然想起什么,“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医生讳莫如深地笑了笑,“苗先生不让说。”
“他知道?”邱东悦狐疑地问。
“对。”
“他为什么不让说?”邱东悦又问,“他不让说,我怎么给孩子准备衣服啊?还有新生儿用品啊?”
“苗先生说,他会准备的。”
邱东悦两只眼睛瞪得直直的,他能准备好吗?
苗盈东家里。
三儿和南沥远去了,南沥远提了一大包一大包东西,三儿提着一个小包。
“大哥,你儿子的衣服,还有各种用品,可都准备好了啊。”三儿把一个包放到了沙发上,“以后陆陆续续的还要有很多,等着吧,你赶紧开个婴儿房得了。要不然,重新给我们的小小苗买套房。我总感觉这个小小苗将来会很淘很淘的,和悦儿很不一样,我感觉这个孩子就是来整你的,故意让你烦!”
”没办法!“苗盈东轻抚了一下额头,”时运不济。有了个儿子。“
三儿环视房子,感觉要是有了个儿子,家肯定会很小的。
“辛苦三儿了。”苗盈东说道。
照例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
“不辛苦。”三儿才高兴,“不过大哥你一向想要个女儿,这次来了个儿子,你什么心情?”
“命。能有什么办法?自己的种,自己的收成,这总不能怨天忧天!”苗盈东说道,看起来他最近心情不错。
邱东悦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心情总是容易乱,躁动不安。
夏天已经过去,天都有些凉了,可她还是身上体温很高,睡觉也睡不安宁,经常在房间里走动。
每当此时,她会背诵一首西班牙诗,和心理学有关的。
往往此时,她仿佛修行的僧人一样,在房间里踱着步子,走来走去,安定自己的心神:
这是一条漫长而寂静的街。
我在黑暗中前行,我跌绊、摔倒,
又站起,我茫然前行,我的脚,
踩上寂寞的石块,还有枯干的枝叶
在我身后,另一个人也踩上石块、树叶。
当我缓行,他也慢行,
但我疾跑,他也飞跑。我转身望去:却空无一人。
……
邱东悦觉得这首诗很符合她的心境。
每当她烦躁的时候,就念这首诗。
那天,医生检查完走了以后,邱东悦给苗盈东发了条微信: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苗盈东没回答,因为他正在忙碌,根本没看手机。
邱东悦以为他又故意不回答她,她恨死他了,她又回:我恨你!我恨你!从你囚禁我的那一刻,我就恨死你了。
过了好一会儿,苗盈东才回:恨死我已经说了好几回了,能不能找点新鲜的?
邱东悦又回:我好歹是孩子的妈妈,你凭什么不让我知道孩子的性别?
苗盈东又没回答。
邱东悦已经快气疯了,她差点儿把手机摔到沙发的拐角处。
邱东悦捂着头,一副抓狂的神情,说到,“我恨死了,苗盈东,我恨死你!”